第八零三章 状元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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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逃无可逃,只能留在宴厅之中等待那可能来的“两刀”或“剧毒”的墨书锦欲哭无泪。</p>
他怨念万分,却也只得将那满喉的委屈安生咽到肚子里去。</p>
毕竟,他七弟人虽不大着调,办起事来却还是十分靠谱的。</p>
他既说了已备齐了各式伤药、必不会让他丢掉这一条小命,那他便必然不会因此殒命——凭他当前的这点本事,他还是乖乖留在场上、守在他七弟身边比较稳妥。</p>
左右挨两刀就挨两刀嘛,他当年也不是没被他老娘和慕家那个不讲理的小疯子揍到下不来地过,他早就是个床上躺尸的熟练工了。</p>
墨书锦心下如是安慰着自己,一面抓起筷子,又恨恨戳了面前的几颗肉丸。</p>
他把那丸子想象成祝升等人的脑袋,并一口气将之戳了个稀烂,待这股子恶气散尽,片刻后他竟也渐渐定了心。</p>
于是墨书锦垂着脑袋长吁一口转换了心情,便扭头静静瞅那殿中的歌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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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您都喝了快两坛了,这酒,您真的是不能再喝下去了。”</p>
安平侯府,老管事躬身拦着酒坛,目中尽是不赞同之意。</p>
打几年前祝丰不幸命殒之后,这侯府便像是遭了瘟般,各式的噩运接连不断,待到今时,尚能有命留在安平侯身边伺候他的侯府老人,竟只剩下他一个了。</p>
“再喝,您就该醉啦。”老管事低声劝着,话毕又将那眼见着就要挨上酒盏的坛口往上拦了一拦。</p>
祝升闻此沉默了一息,少顷方垂着眉眼,慢慢放了声线:“这时间……皇城的宫宴应当是已经开始了罢?”</p>
“回侯爷,看这天色,”老管事仰头看了眼夜幕上散落的满天星辰,微微颔首,“那宫宴应该是开了有一段时间了。”</p>
“皇城的宫宴一向是申末酉初时开始,这会子都快过酉正了,恰是那宫宴最热闹的时候。”</p>
“嗯,确实是最热闹的时候。”撂了酒盏酒坛的祝升重重一点下颌,继而抬手将那坛还剩了个底子的竹叶青推去了一边,“去,将本侯珍藏多时的那坛状元红拿来。”</p>
“侯爷。”老管事皱眉,“那状元红可是药酒。”</p>
“无妨,让你去你便去。”祝升道,边说边稍显不耐地甩了衣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只管取酒就是。”</p>
“这!哎……喏。”老管事闻言一怔,他定定盯着祝升看了半晌,见后者态度坚决,浑然无半点想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得闷声应是,转身欲走。</p>
孰料不待他迈动步子,一直守在桌边的祝升便先一步喝住了他,老管事满目茫然地回了头,便见自家侯爷垂着脑袋把玩着杯中酒盏,一双发了浊的眼珠被眼睫所掩,晦暗而教人看不分明。</p>
“取酒后,别忘了再去后头给本侯备一辆马车。”祝升敛着眉目说了个轻描淡写,“去皇宫的马车。”</p>
老管事听罢不由怔愣愈甚:“去皇宫的马车……侯爷,您要进宫?”</p>
“是呀,进宫。”祝升低头轻哂,“今儿是新春宫宴,满朝五品之上的文武百官都将进宫赴宴。”</p>
“本侯虽被陛下罢了官,却究竟不曾被他削爵……”</p>
“祝氏那超品侯爵的名头仍旧安在本侯的脑袋顶上,本侯今夜闲来无事,想要去那宫宴之上逛上一逛,跟着陛下和百官庆贺下新春……这也没什么问题罢?”</p>
“总之,你乖乖按照本侯吩咐的去做便好。”</p>
“……是。”老管事拱手,应声前他几度张嘴,却终究没能挤出半个别的字,祝升抬眼瞅着老管事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觉无端便是一阵悲从中来。</p>
——那状元红,原是他珍藏多年、预备留到承煦成亲那日再拿出来大宴宾客用的。</p>
可惜……承煦的命太薄了,不等他有机会喝到他预留多时的美酒,他便先他一步,奔赴了那条黄泉路。</p>
他唯一的孙子死了,夫人亦去了有个近十年,他的儿子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从前就跟在他身边、陪了他几十年的下人们也一个个的丧了命。</p>
如今,这偌大一个侯府,他竟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寻不到了。</p>
还好他也快要死了。</p>
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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