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心疼极了(1 / 2)
无巧不成书。
人生之路漫长,有巧合也不是多稀罕的事儿,一辈子总能遇上一些。
有些事儿很小,细碎又简单,身处其中,甚至不会去思量这种碰巧,像是她喜欢一个摆件,而恰恰他也喜欢似的。
有些事儿重要,牵扯了生死,就像他们赶上了送蒋卢氏最后一程。
再说深刻些,那年岭北白云观里的偶遇,不也是人生的碰巧吗?
只是……
只是顾云锦想到了去年春天的那个突然冲进脑海里的设想,她先前压下去了,时隔一年之后,又因为蒋卢氏的故去而漫上心田。
顾云锦沉沉着,一瞬不瞬地看着蒋慕渊的背影,眼前是灵堂,也是白云观,两处景致在思绪里翻来覆去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去岁时,顾云锦想过,蒋慕渊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她与其去问,不如等他开口,她该信任他,而不是心存质疑。
可今儿个,她突然起了问一问的念头,虽然,开口很难。
一旦透了那样的话语,深藏在其中的是“我就是这样”的隐情,哪怕顾云锦用话本子上得来的想法来搪塞,也瞒不过蒋慕渊。
顾云锦抬手按了按眉心。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性格算得上直接,好坏喜恶,都是摆在面子上的。
她能毫不犹豫地与柳媛动手,除了身份不惧,性格也是一方面,可在面对眼前这事情上,她却犹豫起来。
犹豫着,踟蹰不前。
“困得慌?”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顾云锦抬起头来,她目光有些散,隔了会儿才聚了,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蒋慕渊。
蒋慕渊微微低着头,轻声哄道:“你差不多一夜没有睡,先给你寻个地方歇会儿?”
四目相对,顾云锦凝着蒋慕渊,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他明明比她更累,他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心里酸酸涩涩的,各种滋味转了一圈,剩到最后的是苦。
她心疼蒋慕渊,疼得心尖都发苦了。
什么年纪轻,什么精神好,什么行军赶路、挑灯夜读时三四天只打个小盹都不算事儿,那都是宽慰旁人的。
谁又是铁打的呢……
蒋慕渊关心她、照顾她,反过来,顾云锦何尝不记挂着蒋慕渊的状况。
这是她的丈夫,是她心上的那个人,她的爱慕、柔情全是他,她的喜怒哀乐也离不了他。
所以,那些问题才会盘旋着,难以出口。
会害怕,会彷徨,只是因为太喜欢、太在意了,才会一字一句都细细拆开来自己品、合起来独自念,就怕真的传达给对方时出了偏差。
因为那个人是蒋慕渊,哪怕是一毫一厘的偏差,顾云锦都不想遇上。
顾云锦摇了摇头:“我还好,倒是你,该歇一觉了。”
“无妨。”蒋慕渊道。
“哪儿还无妨,”顾云锦抬起手,指尖轻轻在蒋慕渊的眼下蹭了蹭,“眼睛都红了,你就算睡不着也该躺一躺,母亲这会儿顾不上才没有发现,等她回头瞧见了你的眼睛,准要心疼的。”
蒋慕渊微怔,他是看到顾云锦没有精神才来劝的,没想到不仅没有说服她,反而被她说了。
垂着的眼角也掩不住温柔,蒋慕渊道:“那你呢?”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
她几乎一夜未眠,思绪不及平日清晰快速,刚又想了那么一大圈前世今生,思路越发堵着,蒋慕渊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缓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而后,抿了抿唇。
那些弯弯绕绕的,她会迟疑会难以开口,可感情之事,此刻哪有说不得的。
她迎着蒋慕渊的目光,比气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坚定又缱绻:“心疼极了。”
是真心疼,语气里都透出来了,牵着蒋慕渊都跟着心疼。
蒋慕渊握了握顾云锦的手心,交代道:“我去跟婶娘说一声,我歇会儿,你也歇会儿。”
顾云锦应了。
蒋氏族亲不少,蒋卢氏这一支断了,但其他几房也能出人出力,灵堂里并不冷清,又有姻亲、相熟的人家来悼念。
先前宫里来送丧礼的,蒋慕渊应对了,其他客人,并不一定要他们出面,蒋岳氏夫妻两个都能应付。
蒋慕渊提了想歇歇,蒋岳氏一口就应了,让人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
“不止你们两人,让郡主也去睡会儿,昨夜就陪着老太太走的,这份孝心,老太太知道,”蒋岳氏道,“夜里还要守灵,是该抽个工夫养养神。”
蒋慕渊自是答应,牵了顾云锦,又唤了寿安。
寿安情绪低落,却很听话,丫鬟引着到了屋子外,她扭头与蒋慕渊道:“哥哥回京复命,这几日定然忙碌,你有事儿尽管去,太奶奶跟前,我替你多拜拜。”
蒋慕渊点头。
顾云锦随蒋慕渊进了另一间屋子,里头收拾整齐,桌上点了宁神的香料,不浓郁,很舒服。
她伸手替蒋慕渊解长发,道:“时间紧巴巴的,太奶奶又走了,西林胡同那儿,我让念夏去说一声,你就别特特去了。”
“哪儿的话,哪有回来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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