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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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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那三字可笑至极,“你演得还不够吗?!你从前演得够好了,什么一世爱我、忠贞不渝,好极了,我从前已经被你骗过、信你一次了!不必再同我演了!再演我也不会再信你了!你不累吗?从前为了演我,不仅天天‘爱’不离口,还将那个同心结,日日贴着心口放,你不嫌恶心吗?!那同心结,你如今早就一把火烧了吧?!你还要同我演什么?!”

激烈狂乱的情绪冲涌下,为了击破苏珩的谎言,为了证明他所说的爱,完全是欺骗是笑话,容烟边冷笑讽刺着,边用力扯开了苏珩的衣襟。然而,衣衫敞开时,真有一道朱色如火焰落了下来。鲜艳的朱红色,如能灼痛双目、灼化坚冰,将她所有冰冷的讽刺,全堵在了嗓子眼里,让她登时一字也说不出来。

落在榻衾上的同心结,似火焰寂寂地燃烧着,容烟望着这一抹红,眼里像只能望得见这抹红。一时间,心神空茫,那些激烈翻涌的情绪,似一下子全被抽空了,她如没有魂灵的泥雕木偶,而苏珩平静地继续他的动作,帮她将干净衣裳穿好,帮她将湿发擦干。

“你是疯了吗?”许久后,容烟轻轻地道,她抬头看向苏珩,“你该恨我才是,恨我对你的欺凌侮辱,我也恨你,恨你骗取我的信任,恨你夺了我的权势,我们该互相憎恨,直到死亡。”

苏珩的平静是疯狂的,他如一潭暗流汹涌的静水,表面愈是平静,内里愈是疯癫。“你当然应该恨我,我也恨你,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恨”,他甚至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唇际浮着清淡的笑意,看着人像再正常不过,而眸光幽亮,似燃着两簇鬼火,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爱人的理由,而十分欢喜,“你恨我,我也恨你,那我们之间就扯平了,那我们……就可以相爱了。”

他温柔地拥她入怀,似是满足地在她耳边轻轻喟叹一声。他的怀抱是温暖的,而容烟有如置身冰窟,感觉天塌地陷。疯了,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苏珩他,疯了……

苏珩像是真疯了,但只对她一个人疯。他在世人面前,仍是勤政的新朝皇帝,在苏家人面前,仍是好儿子好兄长,独独在面对她时,疯得没有理智。

理智当是只有恨只想杀的,可苏珩,似想与她回到从前某一段时光。不是她追他躲时,也不是她逼他为奴时,而是昭阳公主与小苏大人甜腻地宛如新婚夫妇的那段美好时光。尽管那段时光就如阳光下的泡沫,是虚假的幻影,可苏珩似乎眷恋那种虚假的美好,他常来与她同寝同食,好像这座关押她的殿阁,是从前的公主府,是他与她的爱巢。

容烟知道怎么折辱心性高傲的苏珩,也知道怎么刺激满心仇恨的苏珩,可面对一个疯了似的、要与她相爱的苏珩,她不知如何是好。

苏珩来时,她常是沉默的,苏珩不强逼她什么,也不予她自由,只是每次人过来时,都会带点物事过来,多是公主府内的旧物,也都与她和他有关,凝结着他们过去的“甜蜜”记忆,有着所谓的“纪念”意义的。

又一次,他带了一只猫来。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花嘴衔蝶奴,而是一只橘黄色的大猫。抱这只猫来时,苏珩面上的神情,蕴着罕见的期待,好像这只猫很特别,他似乎希望她能想起它的由来。

怔茫片刻后,容烟想起了,可却不愿去说,她依然沉默着,苏珩没有追着定要她答,只是眸中晶亮的期待,一点点地淡了下来。黯淡了,而未完全消失,他抱着猫在她身边坐下,沉默许久后,忽地开口道:“我一直记着你讲过的鲛人故事。”

“那时你问我,如若公主实则知情,若少年鲛人的单相思,从头到尾,都在公主的掌控之中,是公主在有意玩弄他的感情,欣赏他的隐忍付出、求而不得,我是会选择杀还是不杀?”

“当是我没有回答,是因我不懂得一个人恨会有多深、爱会有多深。现在我明白了,我回答你,若我是那名鲛人,我不会杀公主,我会令她变成鲛人、将她带到海底,要她永永远远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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