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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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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贾赦饮了一夜的酒,第二日便醒的有些晚。他睡眼惺忪地坐在榻上,自有成群的美婢蜂拥上前来服侍穿戴。

他瞧着那捧靴的婢女有一双嫩白柔荑, 衬着皂靴分外的活色生香。正要张口问她名姓,外头长随忽报:“梁衡大人在府外请见。”

贾赦脑子陡然一清, 忙起身去迎。

梁衡牵着马站在府外, 神情闲适, 并不因久候而生烦,见他出来,便拱手道:“世伯新年好。”

贾赦笑着把人迎进门, 问道:“几时到的?若是早知道你也来, 还可以路上做个伴。”

“临时受命,是小侄没有福气和世伯同行。”

两人进了书房, 梁衡喝一口茶,小声道:“小侄此来,是为了甄家的事。”

贾赦不料甄家的败落竟来的这样快, 暗道一声好险。

他也只比梁衡早到了六七日,若非家里凑钱快速,他又强硬上门还钱,说不得还要迟一步, 生生被甄家连累了。

那甄应嘉也是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早早听闻了风声,便派家人几大船地往京里使银子。

而今是青黄不接的年头,家家都是只一个好看的花架子, 内里早欠下一屁股债。他送了钱来,名头上是寄存,谁能忍着不先挪用挪用,填补自家亏空?

挪了,到时甄家落罪,凑不出钱来上缴国库,便只能咬咬牙帮甄家说说好话、奔走救援。

荣国府得亏抄了几个世奴,又有那赖大家新园子里挪出来的摆件、花木、建材、山石,不然真盖起那省亲别墅,全家都得打饥荒。

甄应嘉虽风闻贾家抄检刁奴的事,却不信奴才们能积攒多少钱财,只当贾家内囊已尽,将要支撑不住。

自家几十万的钱财送去,对贾家来说,岂不是一阵解渴的甘霖?那银子就如同羊入虎口,进去了便回不来。

只是甄家也不缺那点钱花,能逼着贾家同盟,也算物尽其用。

所以他见贾赦竟亲自上门来还钱,一口牙险些咬碎。

他送钱也算阳谋,又有两家多年的交情在,甄应嘉只当还可转圜,便拖着贾赦喝酒玩乐,绝口不提收钱的事。

贾赦若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面皮薄又少年意气,说不得还要点勋爵人家的身份脸面。但他沉郁自晦多年,每日麻痹在酒色财气里,哪还管什么体统礼义?

甄应嘉办了洗尘宴他就吃,席上诸人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就笑呵呵听着。等肚里吃到八分饱,也略略歇了奔波的疲累,便把嘴一抹,领着自家的下人一步三摇地回自家祖宅去。

甄家下人道:“老爷,那箱子都留在院中……”

贾赦回到府里,吩咐小厮关了大门,谁来也不见。甄应嘉见他油盐不进,气地把杯盏一摔,当即写下一封密信,飞鸽发往京城。

梁衡此来,也是因为甄应嘉那封信。

那信传到忠顺王府,不知道又经过谁的手,送到了宫里甄太妃的榻边。

甄太妃当即就吐了血,一口气没续上,当天夜里就这么去了。

太上皇吃过丹药早早就睡了,戴权不敢叫醒他,便憋着没说。等太上皇知道,甄太妃的祭堂都设好了。

戴权被按在地上差点乱棍打死,太妃宫里大小宫女都吃了杖责,太上皇犹觉不足,又命皇帝把忠顺王放出来。

皇帝不愿纵虎归山,只能把甄家之事暂缓,算作折中的法子。

梁衡带着禁军一路轻装简行,昨日才抵金陵。因是除夕,他想着甄家还有一个高龄的老祖宗,思及家中祖母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暂缓一日,预备第二日再上门去。

谁知夜里就收到了京城的命令。

贾赦问道:“老太妃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除夕初一之交。”

贾赦奇道:“什么信鸽半夜就能从京城飞到金陵?可别是有人矫旨伪造。”

梁衡笑道:“这倒不会。那传信的鸽子是林太师家里豢养的,我曾见过。”

贾赦还不知林如海升任三公,忙问:“哪里冒出来一个太师,竟养着这样神速的信鸽?”

梁衡和他解释了,又道:“那鸽子仿佛是太师女公子养的,专用来给他们父女二人传信。”

贾赦一想那钟灵毓秀的外甥女,又忆起金銮殿上神光护体的妹婿,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问梁衡:“这个暂缓,是缓到什么时候?”

梁衡也拿不准,叹道:“总归圣上不召我等回京,就要一直留在金陵。”

贾赦问起他们住处,听说是在驿站里,忙命人打扫出房舍,殷勤劝梁衡领着人住在自家府上。

甄应嘉在金陵经营多年,禁军一到岸他便得了消息。冷眼瞧着那新任殿前司都指挥去了贾家,又不急着来押解自己,他便把心放下了一半。

过几日收到京里的消息,知道老太妃薨了,甄应嘉那另一半的心也放下了。

他往后院去瞧自己的爱子,见他伏案苦读,不由点头。

甄宝玉见他来,先是打一个寒颤,这才起身行礼:“老爷怎么来了?”

甄应嘉摸摸他肩背,笑道:“今日初一,便不要读书了,去和姊妹们玩闹一日。”

甄宝玉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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