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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主公,又得重刷一遍奎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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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青衫脱掉扔进黑暗之中,然后就像一个关节失灵的老人,一步一步朝着相反的位置挪动,将身后的呼喊声抛之越来越远。

她不能这样出现在樾麓弟子面前,一来她随时有可能会变回男身,二来她一身是血的突然出现在奎城外,容易引来加害她的敌人怀疑,并且解释起来令人完全信服也不容易。

一切还得等她伤势稳定后再作打算。

她就这样一直闷头离开,最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走了多远,直到在区域地图上瞧不见友方的绿点后,她终于累得失去了自觉,双腿一软,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陈白起想……在继头部受创后,她的脸估计这下也一并遭殃了。

——

这次又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当陈白起苏醒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而是一处干爽软绵而舒服温暖的地方。

并且她躺着的松软位置还很香,这种香味身为女人三十几年的陈白起并不算陌生,是一种女人身上的香粉味道。

她猜测自己可能躺在某个女人的香闺之中,可她多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这奎城方圆几里都是破落村庄与荒野,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舒适的环境。

所以当她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封闭的车厢,彼时精神震作,便可闻窗外车声辚辚然,蹄声得得然,道旁似有交谈声、拍手嘻闹声,哗然沸然。

然而诡异的是,车内却静谧若佛堂经阁,自成一方天地。

车厢内除陈白起躺在一香榻之上外,另有一莲花坐式女子攘皓臂于车厢角落,她正挽一串不知是何质地的圆润黑珠子拨动,见启樱口,阖目不辨所念何经,却别有一种逸态。

也或许不是在念经吧,她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醒了?”

这个女人简单而清冷地两个字,不带任何多余感觉,不柔软亦不温暖,但声音却十分动听。

她并没有睁眼,却第一时间察觉到陈白起醒了。

陈白起支撑着一臂,半支起身躯,借着车厢内散发的幽幽黄光,打量眼前这个长相婀娜多姿的美艳成熟女人。

她的目光并不具有任何侵略性,相反是一种懵懂的好奇与单纯的注视,这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很奇怪,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五、六的女子,气质与长相完全背道而驰。

她的气质像沉澱不动的死水,绵沉悠长,而长相却似跃动炙燃的火,浓艳张扬。

“姐姐,你刚才在念什么?”陈白起扯动起苍白的嘴唇,朝她虚弱一笑。

陈白起感觉自己可能有些低烧,喉咙很干,说话的声音嘶哑断裂。

姬妽拨动珠子的动作停了一下,闭着眼,那张浓妆黛粉颜色的面容,似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很浅,如风过水纹痕,眨眼便消失了,但却莫名令陈白起感到一种熟悉的味道。

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

“奴下以为姑子首先会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当然想知道,不过这样直接问的话,好像显得太被动了。

陈白起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润了一下喉道,方道:“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

姬妽终于睁开了眼,那一刻,陈白起在这个女人眼中看到了云蒸霞蔚的苍海桑田,那样浓郁而富有内容。

像是确认了些什么似的。

“愚园姬妽。”她将串珠收入,双手伏底,朝陈白起俯首一拜。

愚园?

虽然陈白起在齐国只算是初来乍到,并不太十分熟悉这齐国的贵族圈,但却也听出这个女子的身份。

不自报家族姓氏,只提来处,她只是一名低贱的……奚女。

陈白起挣扎着起身,想将她扶起,姬妽已看出她的意图,先一步起身,并取过墩几旁边的水,喂给陈白起喝。

陈白起依靠着姬妽的臂弯处,慢慢呡吞了几口,便摇头。

姬妽放开了她,重新扶她躺好。

“这里是孟尝君的野闾(野妓)车队,此车乃下奴居所。”姬妽突然道。

陈白起怔了一下。

兜兜转转,她竟然被孟尝君的野闾给“捡”到了,这岂不是又要回到奎城去?

抬眼看着姬妽。

野闾与家姬不同,眼下战国并没有设有专门的勾栏场所,野闾相当于民间或者某些官史商贾私下安排的机动性妓女,夏令便行夜市,夜半而往,天明始归,或进园啜茗,或并不下车,或直接车上熄灯停于树荫之下。

溽暑未消,夜凉如洗,少年轻薄之辈往往携美妓驾名驹,笑逐西郊,辄于车尘马足之间作神女襄王之会。

其余时节则随车队游历四处,居无定所。

所以姬妽才会说这车是她的居处。

一般而言,贵女们都会认为躺在这样的地方是在玷污她们高贵的身躯。

陈白起突然意识到,姬妽对她客气向她行礼,皆是因为她认为她是一名落难受伤的士族子女。

但陈白起亦不想点破,她露出一抹微笑道:“常闻齐国孟尝君仁义道德,却不想连园内伇下皆有此品性。方才唐突,吾乃楚国毛氏孟蔷(孟蔷即毛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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