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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主公,血债血偿(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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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给撕碎了,那底下的被隐藏的尖锐跟刻薄一下迸射出来:“——我岂能容你再活下去?!”

后卿忽地仰首哈哈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如此可笑啊,孙鞅啊孙鞅,你瞧瞧你,无论嘴上讲得多道德仁义、天下苍生,但实则你却只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胆怯懦弱之人,你惯来只会用手段排除异已,你改不了你本质上的善妒、狭隘,如今九州如此大的一个格局,天下能者无一不在下一盘流芳千秋的自传,唯有你,鼠目寸光,始终是干不了一番大事,战国大大小小数十国,名流之士何其多,公子紫皇、稽婴、长孙馥、百里沛南……这些被世上传颂赞誉之人,与天争、与世争、与国争,不知这其中可有你孙鞅的一席之地呢?”

孙鞅的心就像被他夺去,反复地揉捏践踏,后卿擅观察人心底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他眼角的筋一突一突地跳动,前面的一大段话若说是在鞭笞着他的尊严,那后卿最后的那一句话便直接就是诛心了。

没错,前几年孙鞅还有一个楚国第一谋士的美称,可自从“陈三”出现之后,他的“第一谋士”地位便渐渐被拉下神坛,而后“陈三”这个威胁铲除之后,他又心一钻营庙堂权力、各种夺利勾陷,营私结党,终于有了如今在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时,却有人告诉他,他孙鞅在世人眼中根本不配与战国尖顶的名士相提并论,他根本排不上号!

哪怕这是一个事实,孙鞅听了也无法保持理智,他孙鞅绝非泛泛之辈,他迟早有一日会凌驾在他们这些人的头上,让世上好好看看,究竟谁才是九州内最享誉盛名的谋臣。

“你说我干不成大事?”孙鞅抚了一把美须,亦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望着上方的一处空气,细眯起眼角,那道道皱起的纹路就像刀刻一般锋利,他道:“那我们便不妨拭目以待……”

“只是,只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孙鞅的视线慢慢移在他身上,朝后招了招手。

阵列的甲士、弓手、骑兵像风起杨林,之前如同静立的石人一下加注了生气,变得杀气腾腾,稳步向前。

陈白起神色一沉,目光紧紧地专注在孙鞅身上,就像下一刻便会腾飞而起。

“尔等以为手握刀剑,便是杀人者?杀人,其实并非定要依仗外物。”后卿道。

他扫视过四周,锦袍之下,那一身风云不惊的身姿令人一下便忆起他的过往事迹,历历在目,幕幕惊心,如一副染血的山河尘硝画卷,青瓦白墙绿水红鱼、白鹭飞翔,九江春水阔,在虚幻的美景之中又潜藏着极致的残忍与危险。

的确,有一种人物便是这般,他们或许手无寸铁,但他们一眼却已能敌千军万马,一思便能剿城灭国。

甲士似被他的气势惊呆,紧了紧手中兵器,纷纷游走起来。

孙鞅眯了眯眼,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相国好似擅奇门遁甲之术,正巧,鞅身边亦有一批不凡的奇人异士,不妨便让阴阳家的人来与相国讨教一番。”

这时,孙鞅马骑旁的梅玉、郸芸娘、郸妲婆便站了出来。

梅玉穿得十分素淡,一身荷色裙袍,垂髻簪梅骨神秀,她神色很是平淡,低眉垂眼,她细长的眼瞥了后卿一眼,便将双手从广袖中伸出,取出一枚金玉扣,双手迅速结印。

“北印——”

“陈土——”

“玉以点兵成将!”

她阖上的双眸倏地睁开:“去!”

金玉扣悬浮于她额间,她双手十指一张,便射出两把“豆子”弹到前方的甲士身上。

被“豆子”撒到的甲士蓦地瞠大了眼,像受了重击一般浑身一震,然后痛苦地仰天吼叫了一声,紧接着他们身量、体魄肌肉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不多时,数十名普通的甲士却变成了威力巨大的勇士。

这时,穿着一身尤其华丽奢靡裙裳的郸芸娘则勾起红唇,取出埙来抵于唇边。

呜呜……

被“撒豆点兵成将”的甲士受其埙声所控,原来漆黑的眼瞳一下变成了红瞳,他们神智全失,肉体躯壳只剩野兽般的战意。

郸妲婆乃阴阳派郸氏的族老,她年岁已大,走路时脚步都是摇晃的,她驼着背,花白的头发梳拢成一个团髻于顶,虽满脸皱纹沟壑,眼皮耷拉,连眼珠都显浑浊,但她的本领却是在阴阳家排得上名号的。

她伸出一只干枯黑瘦的手,朝前一推,只见地面无风而起尘,那尘土在地面翻滚纠缠,最终幻变成一个个无脸的鬼头,咆哮着朝四周的甲士、弓手、骑兵席卷而去。

孙鞅还不曾见过这等江湖鬼诡术士的手段,见沙鬼头从马脚下四处蹿舞,心下一惊:“郸妲婆!”

郸妲婆瞥了他一眼,垂落下眼,反手一捣,那些尘烟幻化的鬼头便呼地一下失了力道的支撑,变成一团沙土掉落地面,湮于无形。

“呵……”梅玉淡淡地轻嗤一声。

想让他们阴阳家的人露一手来威吓对方,却不料对方镇定如初,反而吓到自己,这还真是讽刺啊。

后卿不知是留意到梅玉态度,还是与梅玉有故,他忽然道:“想不到一向不理俗事,超凡脱俗的梅夫人,竟会出现在这里,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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