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二五(2 / 3)
怕朝廷昏庸,但常备军就是常备军。
自己赶得快了,反而会将步兵营吓得放弃霸陵,死守灞桥。那样的话,当第五伦大军抵达时,亦轻易渡河不能。常安周边的北军诸校将陆续汇聚了,两军几万人将隔河对峙,这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我就是要诱步兵营至霸陵县!”
但若步兵营校尉一时糊涂,欲保霸陵县,勒兵于东岸御敌的话,耿弇却可以将其拖住,使之不得后退,再配合后续赶到的大军,以众击寡,一口吃掉这支“精锐”!
虽然平日里颇为急勇,但用兵时却思路清晰,现在的故意迟缓,是为了整场战争的速胜!
彭宠深感佩服,从其策而行事。
而等到日上三竿,第五伦与万修率领三万多大军抵达时,得知此事后,非但不怒,反而很高兴:“原本能让耿伯昭做前锋我还不放心,如今看来,这小儿曹跟其叔父去了一趟定陶后,确实有点大将风范了!”
而这时候,连行军都在车上端着案几书写的冯衍,也将一篇完稿的檄文献于第五伦马前。
“敬通文采斐然,我料王莽看到檄文后,会吓出一头汗来。”
冯衍笑着应诺,心里却苦,这命题作文不好写啊,因为第五伦要求不能痛斥王莽篡汉、王田这两样,他只能不疼不痒地指责,本来可以骂得更痛快些的。
不过在第五伦眼中,檄文本就是看个热闹,而且只在士人中传播,指望一份文章上几句话改变战局形势,那是文人墨客的想法,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得靠军争的胜利。
第五伦看过后,满意微微颔首:“传于新丰县中,再令人杂抄数份,分别送往关中各郡县!”
……
五月二十四日傍晚,第五伦大军行进了五十里,抵达霸陵县外,所见却是有些无奈的耿弇,押着本县的尉、丞前来投降。
第五伦笑道:“伯昭,汝计策如何了?”
“步兵营胆怯,未敢渡河来守,而霸陵宰求援无果,果然带着家眷弃城而走,我午时攻城,半日拔之,献予将军!”耿弇的想法不错,但他高估了对方的胆量,此刻有些悻悻不甘地看着灞水对岸。
原来智计白出的,不止是我啊!
“无妨,你已取得霸陵,免除我军后顾之忧,今夜进攻强渡灞桥,还是以汝为先锋!”
第五伦看着后头的军队,在连下新丰、霸陵两座县城,开府库赐丝帛于优秀的营队后,新兵们的士气确实维持住。起码不再出现早上刚行军时,抽着空子就大批跑路的情形。
“那些跑掉的人,他们迟早……不,很快就要后悔了!”
步兵营驻扎在灞水对岸,人数七千有余,营垒重重,加上匆匆集结的县卒,恐怕上万。
但常安附近的其余诸校,就算王莽紧急调遣,最近的骑兵越骑营,也得明天才能抵达。
趁在敌军云集前,他们得攻过去!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而第五伦军中的檄文,也以箭矢射过桥,传到步兵营手中,校尉看过后大惊,又立刻由驿骑送往常安寿成室。
于是,当夜凌晨,灞桥之战即将开始之际,檄文也摆到了已经两天没睡的皇帝王莽案前。
第五伦,真的反了!
“安民大将军第五伦等,告州牧、部监、郡卒正、连率、大尹、属正、县宰、尉、丞及诸曹佐吏。”
“伏念天下受王莽之害久矣,始自东郡之师,继以西海之役,巴、蜀没于南夷,缘边破于北狄,远征万里,暴兵累年,祸挐未解,刑法弥深,赋敛愈重。奸佞之党,横击于外,百僚之臣,贪残于内,元元无聊,饥寒并臻。以至于父子流亡,夫妇离散,庐落丘墟,田畴芜秽,疾疫大兴,灾异蜂起。”
“于是江湖之上,海岱之滨,风腾波涌,更相骀藉,四垂之人,肝脑涂地,死亡之数,不啻太半,殃咎之毒,痛入骨髓,匹夫僮妇,咸怀怨怒。”
“赤眉起于泰山、绿林起于南郡,然其与新军之师,譬如五十步笑百步,流寇虏掠,逆伦绝理,杀人父子,妻人妇女,燔其室屋,略其财产。饥者毛食,寒者裸跣,冤结失望,无所归命。”
“唯大将军第五伦,以惠爱之诚,加乎百姓,高世之声,闻乎髃士,故其延颈企踵而望者,非特一人也。将军率冀、兖之觽(xi),将散乱之兵,发奋寿良,摧五楼流贼,喢血长河,破十万之赤眉,护河北诸姓之安,威震山东。”
“河北已定,将军复念天下之祸虽起于外,先发于内,源于莽也。遂西行入京,欲以逆耳之言劝莽改弦易辙。然莽昏聩不识忠良,信奸佞之辞,以为将军积善累德,民心皆向之,将不利于莽,反欲危将军性命。”
“将军念王莽十五年之所为,倾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莽斗米之小恩,与天地正道孰轻孰重?将军遂以明淑之德,秉民望之权,统三军之政,挥师西向而伐,欲为天下首唱,攘除祸乱,诛灭无道!”
“今十万之师至于灞桥,旌旗望于常安,明德灵威,龙兴凤举。大司马董忠、国师刘歆、卫将军王涉结谋于内,群起响应。只待一儙之闲,新室灰飞烟灭,其犹顺惊风而飞鸿毛也!”
“关中诸豪、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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