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酩酊大醉(1 / 3)
唐清远似乎已经在隔壁很久了, 只是宋问没在意。
她贴到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又从门缝里往里看一眼。确认对面只有一个人。
桌上摆了好几壶酒, 靠在椅背上,颇为失态, 看是醉得不轻。
这种情形,宋问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他应当是没有发现的。
那边唐清远又喝了杯酒, 然后开始侃侃说个不停。
“我父亲很疼爱我,可我却很惶恐。我怕犯错。我母亲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我从来不理解她。”
宋问觉得自己该走了。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听的好。
但对面又不知道是她在听,这样走了似乎有很没有礼貌。
出于她一贯的风度与礼貌, 宋问决定姑且再坐一会儿。
“教我文武的两位先生, 我很景仰, 很敬佩,我努力讨好他们, 他们却从不与我亲近。他们可以教我任何事。却从不教我,如何做朋友。他们从不将我看作晚辈。他们看我,永远是一种陌生的眼神。”
唐清远干笑个不停:“不是害怕,不是厌恶,但也绝对不是喜欢。”
宋问扯了桌布,披在身上, 以防万一。
话说唐清远今日难道是一个人来的?
也是,谁出来抑郁倾诉一下,还要带一个可能会去传话的仆从?
可是这里鱼龙混杂, 他也未免太大胆了。
唐清远继续伤感道:“我还有一位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可他讨厌我。他偷偷和我大哥往来,却不敢让我知道。他面对我的时候,就和我一样,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宋问抵着下巴点头。
这大概是在说许继行吧?
明面上虽然传的是不和,但从唐毅一有事就找他的情况上看,两人关系应当是很好的。
许继行和唐毅相交,倒不是不敢让他知道,只是怕遭人猜忌意会。
唐毅在陛下心中就是一根拔不去的刺,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是危险的。
而他父亲又是骠骑大将军。所谓高处不胜寒。
叫别人误会了自己的立场也就罢了,连累他父亲,可不是麻烦,是脖子瘙痒的事。
不过唐清远对自我的总结认识还是非常到位的。值得夸奖。
“还有一个人。他很聪明,也很博学。我明明是真的想结交他,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他对我还是颇为忌惮。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讨厌?”唐清远越想越气闷,灌了自己一口:“虽然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可我也不曾落他半分面子啊。”
宋问叼着茶杯:“……”
这位不受喜欢的人,不会是在说她吧?
“这位兄台,兄台?”唐清远半撑着身,似乎要站起来。可是没能成。便拎了酒壶,往门边砸来。
宋问听见动静,吓了一跳。
立马包住脸,蹿到桌下。
唐清远又道:“喂,兄台,你还在吗?”
宋问嗲着声音道:“在~”
“哈哈哈。”唐清远道,“你说我往后,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了?一辈子都是如此。”
一个十七八岁,甚至还未成年的孩子。对未来的向往应当是美好的。
可在他的眼里,应该只剩下寂寞了。
对于现在每日已经习惯了来说,这或许不难以忍受。
可是如果想到,未来十数年里,都是这样的人生,就会觉得满是绝望了。
宋问道:“你不曾想过原因吗?”
“原因?”唐清远道,“什么原因?身份吗?”
宋问:“你方才自己也说了,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唐清远:“可这也是他们教我的呀。”
宋问道:“他们教你的,绝对不是虚情假意,与惺惺作态。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
这就和伪善叫人讨厌,而仁善叫人钦佩一样。
唐清远:“是吗?可他们为何不告诉我呢?”
宋问沉吟片刻,措辞道:“其实,不一定是讨厌你。君子……”
“砰!”
宋问说到一半,被隔壁忽然响起的重击声吓了一跳。那一幢,甚至连地板都带着震动了一下。
宋问猛得弹起,又给撞到了头。
嘴里吃痛骂了两句,从桌底下爬出来,隔壁已经没了声音。
宋问顿时大骇,也不顾脑袋上的包,试探的喊道:
“喂?”
“朋友?”
“大兄弟?”
宋问站起来:“殿下!殿下您没事把?!”
宋问推开门冲了过去,发现人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楼下的跑堂听见动静,也冲了进来。
宋问拍他的脸:“喂!兄弟!兄弟你醒醒!”
跑堂惊慌道:“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宋问道,“快把门关上,别让人看见。”
跑堂过去合门。
唐清远在剧烈摇晃下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辨认出来,却分不清状况,含糊道:“宋问?”
宋问披着一头桌布,给他跪了:“是的大爷,是我。您当没看见成吗?我马上就走!”
跑堂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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