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能强忍着笑道:“母亲说得是,女儿一定记得。”
她的眼睛映着槅扇外暗下的天,也跟着愈发的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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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则已经在锦绣堂泡热汤了。
她体虚气弱,青坞便叫医郎开了药,每晚都用热水烫泡。
玉一般玲珑的脚放在黑沉沉的楠木桶中,更称得欺霜赛雪的白。
雾气朦胧中蒸腾而起,将谢昭宁的脸也拢在水雾与烛光中,莹莹如玉得像要化了一般。她靠着迎枕仿佛睡着了,长睫微垂。青坞小心地给她按着脚,柔声道:“娘子,今儿晚上,惠儿来回话说,听到雪柳阁似乎有打人的声音。不过只听到闷棍,听不到人声。”
谢昭宁睁开了眼,她叫青坞买通了雪柳阁外一个洒扫的丫头,若是有什么动静,便来告诉她知道。得知谢宛宁竟私下处罚小丫头,她笑了笑,原来谢宛宁也是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的。
她这些做法的用
() 意,除了想要扳过母亲,便是想要让激谢宛宁和谢芷宁动手。她们二人,一个想要嫡长女的尊荣,一个同蒋姨娘一起,想要母亲手里的谢氏药行,甚至是正室的地位。就必须要把她算计下去。只要她和父亲母亲交好,就会更激发她们动手,想到后来祖母被生生气死,而母亲则意外身亡,谢昭宁眉头微皱。
蒋姨娘深不可测,只会比这二人更难对付,待她回来,这三人成盟,才是难以对付。必须在蒋姨娘回来之前,将这件事谋定。
此时门外响起细索的开门声,仆妇的对话声,谢昭宁和青坞对视一眼,是红螺终于回来了!
红螺此前已经见了郑掌柜一次。郑掌柜一听事态紧急,便说他会立刻去查,还说待有信儿之后,他就通过厨房采买的下人送信进来。昨日厨房采买的人刚传了信来,红螺连夜就出府去了。
料得红螺连夜奔图,势必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谢昭宁立刻示意青坞去给红螺倒茶。
果然片刻之后红螺就进来了,她因为赶路额发凌乱,穿了件极其不起眼的素色短褙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对谢昭宁的第一句话便是“娘子,可是渴死我了——”
谢昭宁觉得好笑,让青坞赶紧给她递茶水,红螺也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干净,才抹了嘴,眼睛亮闪闪地对谢昭宁道:“娘子,有消息了!”
谢昭宁立刻让她坐到自己跟前来,青坞则去把门拢上,谢昭宁才问:“如何,郑掌柜可找到樊星和樊月了?”
樊星和樊月便是她两个武婢的名字。
红螺道:“娘子,我初见这郑掌柜时,见他不过是个瘦小的老汉,说话是巴蜀口音,人也其貌不扬,还以为他并不厉害。谁知他竟真的有些门路,他查了郎君这个月送出府去的下人,竟沿着汴河边走边问,在颖昌府遇到了卖樊星和樊月的人牙子,将她们买了下来。”
谢昭宁听后心中一喜,竟将两人救了下来!其实她叫红螺让郑掌柜找人,并未抱太多希望。没曾想着郑掌柜竟真的能将人找到。
她问:“她二人如今在何处?人可还好?”
红螺笑道:“已经按照娘子您说的,把她们安排在了咱们两条巷子外的别院里,奴婢已经去看过了,樊星樊月还好生生的,就是瘦了一圈。她们见了奴婢,激动得抱着奴婢直哭呢。说要誓死效忠娘子!”
谢昭宁一时心中欣慰,这些她并不在意,只要她们活着就是好的。她又问:“可有白鹭的下落了?”
红螺继续道:“白鹭,郑掌柜的确也找到了。郎君将这白鹭放去了乡下的一个田庄,请了一对目不识丁的庄稼汉照顾她,郑掌柜在找她时,曾看到也有其他人在打探白鹭的下落。说他差点被这些人察觉,便使了个计谋,偷龙转凤将白鹭偷了出来。”
谢昭宁眉头微皱。有人也在打探白鹭的下落?
必然是谢宛宁的人,她们找白鹭做什么?难道想找白鹭杀人灭口?
谢昭宁暗自思忖,倒也并不慌。她问道:“郑掌柜将白鹭偷了出来,那她可醒过来了?”
红螺顿了顿,道:“醒是的确醒过来了。但是娘子,白鹭疯了——”
谢昭宁一时完全没有预料到,白鹭疯了?白鹭不过是受了重伤,怎会疯了?
红螺就道:“仿佛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嘴里只会说‘不是我,我没有听到,不要杀我’,但是对于当日雪柳阁的事,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奴婢问了她许久都问不出东西来。”
谢昭宁皱起眉来,白鹭究竟看到了什么,能受如此大的刺激?
可是她已经疯了,又如何能问得出有用的东西来。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白姑说的话。白姑说,夫人发现了家中的秘密,因此有人不留她。
红螺却也忧心道:“白鹭我们纵然找到了,但如今人也是废了,娘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谢昭宁思索了片刻,其实她本就没想到竟能将白鹭找到,她们能找到白鹭是意外之喜。只可惜峰回路转,这白鹭却又是疯了,找来也没什么用。不过……
谢昭宁眼中微光一闪,笑道:“许这也是好事呢,悄然传话出去,就说我们找到白鹭了。要做得像是消息自己走漏了那般模样。”
红螺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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