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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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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帏帐外进来。

她们的视线落在榻间的江萤身上。

衾褥紊乱,锦被坠地。

太子妃的发髻亦是蓬松,但好在身上的衣裳尚且完好。

且如今在厢房里的,是太子殿下,不是旁人。

连翘与茯苓想到一处,皆缓缓松了口气。

她们忙将江萤扶起,跪坐在榻沿上,替她整理衣裳,重梳发髻。

在她们忙碌的时候,容隐转身离开这间逼仄的厢房。

他阔步行至水榭尽头。

带着水意的春风拂过他的衣袍,将他在水面的倒影搅得支离破碎。

他微垂眼帘,强行将那些艳丽的场景驱离,让

微澜的心绪平复如初。

水榭风停,清澈的湖面复又波平如镜。

似未曾留有任何痕迹。

仿佛他从未动过私欲。

*

宴席散去,宾客回府。

江萤再度醒转的时候,便是在自己的寝殿。

“连翘。”她唤着侍女的名字,带着醉酒后的朦胧坐起身来。

视线微转,羽睫方抬,便望见玉白锦袍的太子正坐在临窗的长案后,徐徐翻阅着面前的卷宗。

似听见她的语声,容隐亦抬首看向她。

视线相对,容隐淡淡启唇:“醒了?”

江萤懵然点头,趿鞋自床榻间起身。

团在榻尾的雪玉因此被惊醒。

它喵了两声,迅速跑到容隐的身旁,绕着他的袍裾蹭个不停。

江萤的视线同时移落过去。

看见容隐身后的支摘窗外日光渐淡,似又是一日黄昏将至。

她微微有些茫然。

他们离府的时候还是晌午,如今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将近黄昏。

她竟睡得这般久。

容隐亦搁落手里的卷宗,将段宏查到的事告诉她:“容铮令人换了你的酒。”

他道:“杯中的是西域贡来的烈酒。入口甘醇,但后劲极大。三盏足以令你不省人事。”

江萤羽睫抬起。

蓄意换酒的是容铮,那她酒醉后站在帏帐后的——

她的心弦紧绷,连忙低头去看她的衣物。

幸好,她的外裳完好。

肌肤上也没有增添多余的痕迹。

但她依旧不敢放心,犹豫稍顷,还是小心翼翼地去问容隐:“殿下,臣妾的衣物……”

“容铮未敢久留。”

容隐隐晦告知,在他来厢房前,她的衣裳尚算完好。

其余的,他并未多言。

浅金色的日光里,他收拾卷宗自长案前站起身来:“徽州的灾情要通夜处置,你早些歇息。”

江萤轻轻应声。

抱起雪玉送他至寝宫的槅扇前。

垂落的珠帘抬起时,他淡声提醒:“般般,留意接近你的人。”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

黄昏的光影渐落时,容隐来到东宫的祠堂。

他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腕间系着缚兽用的铁链,身后是长明灯通明的灯火。

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冷玉般的面上,未能留下半分暖意。

他语声微寒,似在告知列祖列宗,也似在祖宗牌位前在自语。

“徽州之事未能办妥,曾主理此事的容铮自当受罚。”

“明日孤会禀明父皇,令他到北侧宫门外与将士们同守宫门,以免他每日在府中过于闲暇。”

灵堂静默,祠堂内无人回答。

容隐亦垂落眼帘,拿着手里未曾看完的卷宗坐到蒲团上。

徽州的灾情,流离失所的百姓?,贪污赈灾银两的官吏。

一帧帧,一幕幕,渐渐将白日里旖旎的画面驱离。

祠堂外落日熔金,照在东宫赤红的琉璃瓦间灼灼如焰。

太子手中握着的卷宗无声落下。

他骤然抬手,抵住剧烈作痛的眉心,咬着牙许久没有出声。

再抬头的时候,他的眼底通红,骤然怒吼出声:“段宏!”

“拿孤的剑来!孤要让他人头落地!”

他暴躁如雷,但祠堂外依旧无人回应。

容隐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今日的镣铐收得格外的紧,锁链也换得极其得短。

务必让他够不到远处的祖宗牌位。

太子愈是暴怒。

他撕扯着腕间的镣铐,眼里猩红欲滴:“你们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兄弟!都好淫/人/妻/女,若有朝一日让孤从祠堂离开,必让你亲眼看到他人头落地!”

祠堂内同样无人回应。

远处的祖宗牌位前长明灯耀耀,连火光都未曾偏移半分。

素来清净的祠堂喧嚣整夜。

直到天色将明时,太子的怒意犹未停歇。

就当他想要自伤泄恨的时候,祠堂前传来‘喵喵’两声。

通体雪白的狸奴自窗楣跃下,在黑暗里左右看看,很快便注意到灵前的太子。

它高竖着蓬松的尾巴,小跑到他的面前,讨好地拿头蹭他的掌心。

太子的凤眼微微眯起。

他抬手,猛地摁住雪玉的后颈。

在雪玉惊惶失措的喵喵声里,他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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