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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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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放进正在燃烧的博山炉中。

淡青色的烟气腾起,雪白的宣纸很快便被烧成灰烬。

容隐放落博山炉的顶盖,将后背倚在木制的车壁上。

倦倦阖眼。

*

归途中的闲暇短暂。

待容隐返回东宫后,书房内的长案已堆满徽州来的卷宗。

他轻摁因彻夜未睡而微感滞痛的眉心,抬步回到素日里公办的长案后。

“段宏。”他在提笔前道:“让她们换一壶浓茶。”

槅扇外段宏应声,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容隐亦敛回心绪,专心处理

面前的卷宗。

徽州的灾情错综复杂,整理良久也未能抽出多少头绪。

正当容隐敛眉时,书房的槅扇被人轻轻叩响。

应当是宫娥前来送茶。

容隐遂道:“进来。”

槅扇开启的声音轻微,身着胭脂罗裙的少女手端清茶,绕过殿内的山水屏风,带着雪白的狸奴走到他的长案前。

容隐抬起眼帘。

般般??[(”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端着的木制托盘上:“段宏怎么将差事交给了你?”

江萤将手里的茶壶放到他的右手边,轻声解释:“不关段宏侍卫的事。是臣妾来书房的途中,恰好遇见前来奉茶的宫娥,便让她们将茶具交给臣妾。”

她抬手斟茶,手腕却被容隐轻轻摁住。

容隐道:“这壶茶煮得很浓。孤让侍女备新茶给你。”

江萤微低着脸,轻轻摇头。

房内微淡的春光里,她的语声轻如拂羽:“臣妾此来,是向殿下道谢。”

她道:“此前江家的事,以及六皇子府中的事,多谢殿下出面解围。”

容隐正斟茶,闻言抬眼看向她。

江萤站在他的长案对侧,鸦青的羽睫垂得很低,藏在羽睫后的明眸同时低垂着,像是因不敢看他,而始终看着面前明净的宫砖上。

袅袅的茶烟里,她鬓间的流苏步摇轻微一颤,似春日里的蝴蝶欲振翅飞走。

她看着不像是过来道谢。

倒像是来请罪。

浓茶清苦的香气中,容隐搁落手中的茶盏。

“般般。”他看着她,平静询问:“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江萤微愣。

稍顷她回过神来。

想到应当是自己的态度太过胆怯,太过小心翼翼的缘故。

毕竟,她确实有些怕他。

怕他喜怒无常,一言不合便掐着她的脖颈,像是要置她于死地。

因此成婚前每次前来东宫,似乎都是有难事前来求他。

江萤微微面热,挪步走近了些。

“不是。”她俯身将蹭到容隐袍边的雪玉抱起:“臣妾是想问殿下……”

她说到此,语声微顿,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雪玉身上的字,是殿下写的吗?”

她的语声落下,书房内又是短暂的沉默。

容隐眼帘微垂,思绪亦有刹那的游离。

离魂症,抑或是狂疾发作时的他,也算作是自己吗?

在罹患此疾的年岁中,他曾无数次地叩问自己。

最初的时候,他否认过,逃避过,还尝试过各种药物与驱邪的手法。

最终却也不得不面对。

承认在众人面前温雅从容的他,心里确实藏着一只困兽。

他最终启唇,落下一字。

“是。”

他的回答让江萤愈发不安。

她似想要挪

步后退,但最终还是强令自己在原地端庄地站好。

她抱着雪玉,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那是个血写成的滚字。”

江萤在不自觉间改了自称:“殿下是讨厌臣女吗?”

“不曾。”容隐端详着她:“你想到何处去了?”

江萤眼眶微红,再启唇的时候微带鼻音:“其实臣女与殿下开始于春日宴上的一场荒唐。臣女是被旁人算计,但殿下也并非本意。”

“若殿下是因一时意气请旨赐婚,如今厌恶臣女,想要与臣女和离,抑或休弃臣女……”

她微停,但还是艰难地将话说完:“殿下帮臣女,也帮江家良多。臣女并无怨言。”

容隐自她的话中找到症结的关键。

他回顾起此前的事。

他在新婚之夜便失约。

昨夜也未曾去她的寝殿。

而今日清晨,她方自榻上起身,连寝衣都未换,便在雪玉身上看见血书的‘滚’字。

在她的视野中,他好像的确是很厌恶她。

他低声询问:“是孤冷落了你吗?”

他的话音落,江萤的语声也停住。

她抬起那双微湿的眼睛,懵然望着他。

似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隐得到答案,亦有片刻的沉默。

夜晚的他宛如困兽,自不能放他去江萤的寝殿。

但夫妻之实,终究是夫妻间应有的事。

许久,他终是垂落眼帘。

薄唇微启时,素来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微微的沙。

“般般,过来。”!

椒盐小甜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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