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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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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隐敛眉。

上前询问送他们出来的宦官德瑞:“父皇的病情如何?”

他看向那些太医:“为何清早便宣太医会诊?”

德瑞站在玉阶前,此刻也是满头满脸的汗。

也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在金殿里的时候急的。

听容隐问话。

德瑞也连忙上前拭汗道:“殿下有所不知道。入夏后陛下的龙体愈发不好。时常有昏迷晕厥之状。今日早膳的时候便是如此。在太医们施针后

方勉强醒转。”

容隐的眉心凝得更紧。

“替孤通传,孤去看看父皇。”

德瑞应声。

快步往玉阶上去。

大抵半盏茶的时辰,他重新自金殿里出来,向容隐躬身道:“殿下与太子妃请随奴才来。”

容隐轻执起江萤的手。

与她顺着玉阶向前。

行过漫长玉阶,走过殿内的九龙屏风。

他们终是见到倚靠在龙榻上的帝王。

两月未见。

皇帝比他们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更衰颓许多。

他的面色枯败,眼眶深陷下去。

瘦得近乎穿不住龙袍的身体满是病入膏肓时的支离之态。

江萤心弦微颤。

也不敢多看,便匆匆低头随着容隐俯身行礼。

“秋节未至,你们便自永州回来了。”皇帝沙哑的语声落在上首:“可是听闻朕的龙体违和。因此提前回到长安?”

容隐微顿。

视线轻落在他旁侧的长案上。

其上的奏章堆叠如山。

显然是皇帝病中无力处置,但也迟迟未曾交由六部代理。

即便是到了这等时候。

皇帝仍是不肯放权。

于是他垂落眼帘,并未直面皇帝的病情:“肃亲王在京。儿臣放心不下,因此便在祭奠完皇祖母后即刻回返。”

皇帝疲乏地阖着眼。

也不知是否相信,只是略抬了抬指节道:“坐吧。”

容隐起身。

携江萤坐在离皇帝龙榻稍远的木椅上。

听病榻上帝王信口说起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

“朕病体沉疴。前朝的事终是有心无力。”他指了指那叠奏章:“这些奏章都是三日前送来的了。朕略微翻过几本,不少说的是边关的事。”

皇帝说着略微抬手,令德瑞将面上的几本拿递给容隐:“你也帮朕看看。”

容隐颔首。

自德瑞手中接过奏本。

面上这几本皆是边关的将领送来。

比他在线报中所见更为详尽。

自容铮前往边关后诸事顺遂。

边境祥和,将领归顺。

虽途中也曾有过数次波折,但终究是被容铮及其幕僚平息。

如此丰功伟绩,连边关的将领亦不吝夸赞之言。

在皇帝的目光中。

容隐合拢手中奏本。

“许是南橘北枳。”他答道。

“南橘北枳。”皇帝捻转着拇指上戴着的扳指,病中喑哑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隐儿是这般认为?”

容隐微垂眼帘。

作为容铮同母的兄长。

他对容铮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他在京城中如何,在边关时便会如何。

即便因环境不同而有所更改。

也不会到这般判若两人的地步。

容隐沉默顷刻。

仍是将手中的奏章归还:“儿臣如何看待,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如何决断。

皇帝捻转扳指的动作停住。

他微阖着眼睛,似信口问道:“那依你所见,朕应当召他回京吗?”

容隐凤眼微深。

他的父皇病中疑心减重。

如今这般问他。

只怕不仅仅是对容铮起疑。

甚至连带着他提前回到京城的举动。

本身也在令他的父皇猜忌。

容隐眼帘微垂。

斟酌着并未立即开口。

相持间金殿里隐隐有滴水成冰之态。

令坐在旁侧的江萤亦为之紧张。

正当她坐立难安,想着是否要出言为容隐解围的时候。

步履声匆匆而来。

候在外间的宦官进来通禀:“殿下,皇后娘娘到。”

江萤轻怔。

继而悄悄松了口气。

如她所想的那般。

龙榻上的皇帝眼底微深。

也自榻间坐起身来。

“请。”他启唇吐出一字。

宦官躬身退下。

顷刻后便引着姜皇后步入殿来。

整月未见。

姜皇后与她记忆中并无什么分别。

黛眉凤目,清丽绝伦。

腰间的白玉禁步稳贴端庄,深蓝色的宫装曳地如流水。

即便因君王病重而妆容素淡,面上亦丝毫不显岁月的痕迹。

与皇帝此刻的病弱衰颓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着姜皇后走近。

容隐起身请辞:“既有母后在此,儿臣便先行告退。”

皇帝抬手,以示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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