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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来叫玩家,作为两人间关系很好的一种表现,他这么叫我还是第一次。

回到下面,玩家还在怨念于痛失第一,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昨晚你发现有人了吗?”

“什么?”玩家的反应很快,立刻将注意力挪到我的话上。

我有点纠结地皱着眉:“昨天晚上,我和你说……那些的时候,你发现有人吗?”

“不可能有。”玩家笃定地说。

他说没有就没有,游戏的小地图是能看见附近的人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玩家说:“是盖恩问了你什么吗?”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其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醒冬鼓已经树在台上,它看起来光洁如新,中途的破损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村长在一旁说:“恭喜你获得胜利。”

“醒冬鼓响,意味着去旧迎新。一年一次的机会,今年,你是醒冬节的佼佼者。做好准备了吗?”

盖恩说:“我做好了。”

他接过鼓槌,站在那座失而复得的大鼓前。

“起鼓——”

砰。

鼓槌与鼓面相击,闷响如一块巨石砸在水潭上,霎时间涟漪般扩散开去。盖恩忽然间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在那个六岁的夜晚,盖尔和露比吵架,他跑出去,谁也没有找他。

六岁的孩子活动范围能有多大?他甚至绕不出这个小镇。那个夜晚伴随的是恐惧、无助和饥肠辘辘,他最后踏着月亮走回去,嘭嘭嘭地敲门,里面的争吵激烈,谁也没有听见门外的响动。

如果他可以翻窗呢?

在这个念头下,他来到唯一亮灯的窗户前。窗纸被火光晕出温暖的黄,他双手扒住窗台、踮起脚,那一刻一道女人的声音不偏不倚地灌进了耳朵里:

“……你都知道他不是你亲生的……”

他在那个夜晚失去了任性的权利,一路在彷徨与恐惑里长大。每周的争吵几乎成了他们的必修课,盖恩学会了游荡在小镇里。

旁观,冷眼,窃窃私语。

也有人施以援手,那可以是一扇打开的门,也可以是一碗剩下的粥。他们吵架时,盖恩从没有吃过晚饭,后来他学会了去图书馆,新来的馆长会把厨房留给他。

他无师自通了各项厨艺,冰箱里的食材是有意留下的,不然怎么可能恰好每次都是两个人的量?

直到对擂的双方都息鼓息鼓的深夜里,馆长会踏着月色,一直把他送回家。

……

“咚、咚。”

——最近的盖恩喜欢踢球。

足球是多人的竞技运动,很少人愿意带上他玩。如果在队伍里,他只能不断地拖后腿,盖恩学会了一个人踢球,僻静的仓库就是最好的场所。

然后吱呀一声,一个人从门后走出来。

那一天盖恩记得很牢,看管仓库的老裁缝莫里斯被叫去酒馆喝酒。他被他拜托代为在门口看守仓库,可他也不知道那个人……那位年轻的馆长是怎么进去的。

辛迟和他目光相接,笑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图书馆已经关门了,怪不得,”他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仓库的窗玻璃是碎裂的,尽管没有人知道它碎在什么时候,黑暗的仓库里吹来冷风。

虚空中划过一道电流。一瞬间,某种小动物般的直觉突然攥紧了他。盖恩觉得很冷,全身都发起抖来,极致的紧张和震悚下他发现更多细节:辛迟的手搭在仓库门把上,而他戴了一双黑手套。

那不会留下任何指纹。

在他的沉默里,辛迟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意弧度不减。

他是个温和的人,尽管,在很多时候都显得冷。刚到小镇,刚接手这间图书馆的时候,后者其实已经快要倒闭了。镇上的人对他不熟悉,话题很长一段时间都围着他,过了很久他才同这里熟悉起来,仿佛他从来都是这里的一份子。

最终的盖恩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辛迟“咦”了一声:“我都没发现玻璃碎了。”他回过头,亮晶晶的碎片散落在草丛里,就在这一眼中纷纷向上飞起、拼回原位。玻璃窗崭新、齐整、完好如初,这一切经过了不到半秒。

他没有低下头,目光平视身后,可下面的一句却是对盖恩说的:

“你似乎想说什么。”

“不,”盖恩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什么都没有。”

……

“咚咚咚——”

——“你是说那天晚上,你看见辛迟从仓库里走出来。是他把你送回家的?”

玩家蹲在地上,严肃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盖恩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千真万确。”

玩家垂着脸,似乎陷入了什么犹疑不决的思索中。可他不知道他对面的人也是如此。片刻,盖恩突然又出声道:“你不要往外说,好不好?”

玩家一愣。

“我只告诉你,”盖恩道,“你不要再往外说。”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

玩家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渐渐地一切归于平静,他不笑的脸上有一种超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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