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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归来行(4)(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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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支德急的心火攻心方才撤走。
回到十余里外的临时前哨营地,见到王振和闻讯赶来的马平儿,白有思便将今日遭遇说了清楚,说完之后,不由摇头:“我们遇到真正的硬茬子了。”
“这算什么硬茬子?”王振反而兴奋起来。“白总管一人敌一城,便是他反击过来杀戮的慢,可今日杀十几,明日杀十几,不过五六日,便可杀光里面的修行者,然后从容削了这老头,不就过去了?”
这话莫说白有思,马平儿都有些无语:“王总管,这是人家地盘,今日杀二十,人家补三十,怎么办?便是只补十个,杀个月余,中间会不会有援军?之前这城能撑住,就是靠诈降来不停补员和修城的。”
王振回过神来,却依旧无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今日白天白总管还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这么来……百万大军都得跟他耗,我们没有百万大军,更是只能如此……而若是东夷人反悔了,援军到了,跟他们拼了便是,能胜就胜,不胜就败,败了就走,走不了就死!”
白有思也笑了:“说的好,硬茬子是硬茬子,尽力而为便是。”
王振和马平儿都不说话了。
倒是白有思犹豫了一下,反过来问王振:“王振,你今日听到那老头言语了吗?”
王振点头。
“是不是觉得有些怪异?”白有思追问道。“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似乎是晓得些什么,跟郦子期之间也有些什么。”
王振连连摇头:“我没听出来,但有什么又算什么?要说怪异,咱们这趟行程本身就是最怪异的,那个风更是怪异中的怪异,郦子期的态度也同样怪异……与之相比,这老头仗着自己修为和经历死守这座草关,反而没什么怪异了。”
白有思点点头,又与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让马平儿回后面的大队大营中交代一些事宜……主要是维持纪律和严防逃人。
没办法,队伍太大了,而队伍一大,里面什么人都有,作奸犯科的,坑蒙拐骗的,哪怕是从最开始就有严格的惩罚措施,但也总有层出不穷的新玩意让你长见识;而除了常规的犯罪行为,随着队伍的前进,明显出现了人心动摇的趋势,不少吃不了苦的人尝试逃离队伍。
只不过,一开始说要回去,现在又不愿意走,难道由得他们?
为了防止队伍崩盘,白有思也只好选择镇压了。
交代完毕,用了些餐,再吩咐王振值夜,就在道中这小营内歇息下来……睡了一个时辰左右,白有思只觉得心浮气躁,便翻身坐起,看向了腰中罗盘。
她知道这个罗盘的妙处,察心之所欲,指点必可行方向,只不过,在一件事上用一次之后就要在这件事上遭遇一次足够大的考验……往往是生死之间察你心志的那种。
从这个角度来说,眼前的草关绝不是这次折返中原的那个考验,因为对方没有伤她性命的能力。
可是,这个草关也确实让她挠头……因为她心知肚明,或者说越往西走越能察觉到,维持队伍跟这些阻碍未必谁比谁难……那老头真要是用那些低阶修行者的性命跟她耗下去,不用援兵,不用那位大都督改变心意,只是自己的这个庞大队伍就会人心浮躁,不攻自乱,抢在粮食吃完前就一哄而散。
既有难处,又不是一回事,白有思便动了再用罗盘的心思。
毕竟,自己既许了这些人归乡,难道怕拼命?若能拼却性命就能越过去,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一念至此,白三娘拿起那罗盘,深呼吸一口气,便说出口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罗盘指针借着惯性摇晃不停,并没有上次异象。
白有思愣了一愣,再度晃了一下罗盘,却不料罗盘还是不动……一瞬间,白有思脑中闪过许多念头,包括赤帝娘娘或者青帝爷亲自动手坏了此物,也准备再念一遍再尝试一回。
然而,也就是此时,她忽然想起自家丈夫与她说过一件往事,然后心中微动,继而寒毛竖立,便匆匆出帐,却留了个心思,只速速往东面大部队方向飞了出去。
不过是离开小营那一瞬间,白有思看的清楚,罗盘指针在空中便猛地弹起,直直指向了自己歇息的小营。
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刻钟后,白有思寻到了正在篝火旁抚刀值夜的王振,给出军令:
“不要值夜了,立即回后方大营……一来,要程名起小心防范,既要防止小股部队绕后袭扰,更要防备夜间营啸;二来,尽量、尽快带来两营可战之兵,却不要回此出来,只往小营两侧后方田野中做埋伏。”
正光着膀子擦刀的王振愣了一下,继而当场大笑,然后连上衣都不穿,便匆匆提刀出门,打马而去。
人既走,白有思复又吩咐小营中灯火如常照旧,千人也继续分出一百如常值夜,剩余九百人分成三队,轮番休整,枕戈待旦,而自家则干脆在营帐中借着灯火,夜读《郦月传》。
时间来到三更,忽然间一阵风起,继而喊杀声也起。
白有思扔下,提起长剑,却并没有着急出帐……事到如今,她倒是验证了一件事情,至尊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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