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侠客行(10)(3 / 4)
/br> 少部分人因为拥挤与沮丧,选择相信官军,弃械投降,却无人理会,反而趁机逃窜出去。 而也就是豆子岗的军队开始冲杀,韩二郎、张五郎等人放肆逃窜,外围营地部队一触即溃之时,大营中心,大首领张金秤也在一众亲信的扶持下昏昏沉沉的上了马……他四下去看,只见满营火起,上下通红,便是头顶双月,白月也都变红,红月更是发暗。 更要命的是,四下烟火遮蔽,乱做一团,他连去召集亲信部众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其实,起火之前,这位大首领便从睡梦中醒来,然后亲眼目睹了一只跳脚的乌鸦如何引燃了自己,却又被他轻易用弱水真气给浇灭,并取过了乌鸦尸体来看,也是瞬间醒悟了过来。 可然后,便是经典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了…… 乌鸦一死,意识到问题以后,外面火头便起,他立即下令去救,可命令刚刚传下去,那边自己就扑灭了,然后就是另外两处火起,他再度下令去救,又自己扑灭了,再然后就是漫天火起,借着风势、温度,扫过周边田野和大营,以及豆子岗方向敌军大张旗鼓,乘夜来攻了。 到此为止,知晓了原委的张金秤早已经放弃了救火,只能先仓促聚集本营兵马,再做计较。 不过,仓促聚集起了些许兵马以后,他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大头领,要不要去其他几个营盘,去唤起几位鄃县老兄弟?”刚刚扶着大首领上马的亲兵首领面色发白,又被映的通红,只在旁边抱着马脖子来问。“王二哥的营寨偏南,不去救一救怕是立即陷进去。” “不救!快走!”犹豫了一下,晃了晃脑袋,这位大首领到底是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咬牙在马上下令。“这个乱象根本没法战,拖延下去,只会被乱军卷碎,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对面官军是有骑兵的!” “可往何处走?”亲兵首领拽着对方马缰努力来问,并没有纠结去救王二的事情。“敌人自南面豆子岗来,咱们是往西、往东、往北?” 张金秤猛地懵在原地……他想咬牙说一个方位,但想到对方有骑兵,想到曹善成可能会在某处等着自己,想着任何一个方位都有被官军控制的县城,而官军很可能会在曹善成的安排下出城阻击、落井下石,也是彻底慌乱……或者说,仗打到现在,他居然不知道是在跟谁打,还以为是老对手、鄃县县令曹善成给他布的局呢? 不然呢? 朝廷大军又没有来,整个河北,除了曹善成,哪还有一个真英雄,能这么轻易玩弄自己于股掌? “往……往西北走。”半晌,张金秤方才在马上出言。“若能生,就尽量逃回高唐去,看看能不能卷土重来;若不能生,往西北走,遇到曹善成的可能也大些……死在他手里,也不至于辱没了我!你说好不好?” 亲兵首领愣愣听完,根本没能懂对方思路,但此时看对方模样,除了说好,似乎也无话可说。 于是,其人直接翻身上马,便带走做前卫,率众往西北面走。 但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家大首领根本没动,也是愕然。 张金秤握着缰绳,面上虚汗迭出:“我忘了如何骑马了。” 亲兵首领自己先在马上晃了一晃,然后到底是折身回来,牵住张金秤的马匹往西北而去,周围亲信甲士,也不再犹豫,簇拥着张大首领往西北而行。 到此为止,贼军大营的大部分地区,其实尚未接战,但内里却已经如火势一般炸裂开来,诸多贼酋,则多如张金秤这般,带着本部如无头苍蝇一般肆意逃窜。 这一战,随着火势一起,而蒲台兵马抓住战机,没有半点延误开始,贼军的败势便已不可阻挡了。 但是,想要完整的了结这一战,却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事实上,别看张行战斗前豪气凛然,战斗开始时指挥若定的,不过进入敌营三一的军力,他所掌握的步兵大队便丢失了左右两翼的联系……蒲台军虽然明显在追亡逐北,却也乱成一团。 当然,好消息也是有的,大约在推进了一半深浅的时候,张行遭遇到了一个较大的营盘,然后,营盘内应该是张金秤心腹大将的一人,唤作王二的,以张金秤放弃救援为理由,主动选择投降。 张行选择了应许。 事实证明,他的应许是非常及时的,因为庄稼地只有薄薄一层可燃物,跟树林是不一样的,往往是过一遍火,便不能再起,如果再拖延下去,这些贼军反应过来,很可能会造成一点意想不到的结果……而王二的投降,以及张金秤的逃窜,则干脆迅速促成了整个营地的全面降服。 而这,也意味着张行等人的战略目标达成了一半,毕竟张金秤本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张金秤在哪里?” 领着几百降骑强行出战的牛达一枪了结一名明显带有修为的贼军小首领,却又在这个小营地内当场呵斥尝试逃窜的其他贼军。“张金秤在哪里?” “我只晓得他营地在前面那个火势最大的地方!”有人哀求哭泣。“官爷饶命!” “我们不是官军!”牛达一声厉喝,放肆宣告。“我们是黜龙帮的蒲台军!也是造反的!放下武器,就在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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