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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擐甲行(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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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尉迟七郎远远看到这一幕,丝毫不惧,只是闷头挥舞长槊,奋勇向前。
片刻后,罗信打马来到七八十步远的距离,眼见着最后一层军阵隔绝将要打开,乃是奋力挥舞手中长枪,遥遥喝问:
“幽州罗信在此,不杀无名之辈,姓尉迟的巫族野种,且报上名来!”
尉迟七郎闻得此言,知道对方是要占口头便宜,但他一路杀来,早已经杀得性起,却是丝毫不管,一槊荡开数名幽州军,立即抬起长槊,即刻做答:“你爷爷唤做尉迟融!”
罗信大怒,趁势拍马而来,途中烂银枪上枪茫涨起,正是军阵上最常见的断江真气,尉迟融也毫不犹豫,鼓起弱水真气,打马迎面撞上。
两人一黑一白,身后各有精锐亲卫,就在城中大道上纵马相迎,当面相撞,俨然是要一瞬来定生死胜负。
然而,就在两名大将当面接手的一瞬,一道足足数丈宽,铺陈了大半个街面的金光自尉迟融身后头顶斜斜飞下,将将擦过罗信马后,然后整个切着他身后亲卫骑兵的队列没入地面。
只是这一招,罗信便闻得身后人马哀嚎嘶鸣声不断。
与此同时,更多的,来自于身后和身前军队的嘈杂声、呼喊声,却似乎为之一滞,凭空消失了一般。
罗信如何不晓得,除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没有凝丹的黑甲尉迟,自己还遭遇到了一位真正的顶尖高手。
这位高手,不光是一个阶位的压制,甚至还有技巧和意识上的强大。
不过,这些都只是心中念头闪过,一瞬而已。罗信一面惊骇欲死,一面反而激起强烈的求生欲,手上烂银枪反而握的更紧,然后没有半点迟滞,便奋力迎上那位黑甲尉迟的长槊。
双方交手,这位幽州军校尉双臂一麻,心中惊骇之意更加。
但与此同时,他双脚居然依旧按照原计划脱了蹬,乃是踩着自己的马鞍,仰身奋力向后一突,借此动作,整个人几乎横在半空,宛如一柄人形长枪一般向原本在身后的敌将后心刺去。
甚至,连奋力伸出的烂银枪也整个凭空涨了足足一尺多长的枪茫。
这是一招强力的杀招,最适合沙场斗将,一决生死,甚至面对凝丹高手,都有三分求胜之力。显然,罗信从一开始便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力,一开始就准备用这一招来解决战斗的。
之前叫阵时试图激怒,随后的交马以防御为主,都是为了这一招胜机更大。
尤其是他面对着突然冒出来的那位高手,犹然坚决完整的使出了这一招,倒显出来几分性情来了。
但事情还没完。
一招使出,从两个人两匹马的相对位置来说,尉迟融已经躲无可躲,眼看着便要受此要害一击。可尉迟七郎确系是个有能耐的豪杰,只闻得盔后风生,便似乎意识到什么,生死存亡之际,不管不顾,弃掉影响身形扭转的长槊,撒开缰绳,空手扭身向后,居然是准备一面躲开对方,一面空手来夺对方的兵刃。
这也是尉迟融的绝招,以他的力气和敏捷,配合着对弱水真气对锋刃度削减的特性,经常能够做到绝境下马上空手夺兵,甚至夺取夹着真气的长兵。
他以悍勇闻名于晋北这种实际上的边地,绝非浪得虚名。
就这样,电光石火之间,二人都使出各自绝招,眼看着便要一决胜负,非死即伤。
可也就在此时,一袭淡白色锦衣忽然自正上方落下,手中长剑也直直点下,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剑尖上,本来毫无剑芒,随着下方两人接近,也立即伸出一段剑芒,而且越来越长。最后,这位明显后发而至的长剑,居然抢在烂银枪碰到对方腰身,也是那双黑水溅射的大手握住烂银枪枪头前,便直直点到了枪尖上。
下一刻,罗信自枪身处,尉迟融自腰身后,几乎同时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真气也在二人中间炸裂开来,将尉迟融的弱水真气与罗信的断江真气给整个压碎。
双方齐齐一个趔趄,一人坐骑马断后蹄,一人兵器前端折断,前者翻滚在地,后者更是在空中翻了两圈,方才勉力落下稳住身形。
再去看时,赫然见到一名头戴武士小冠的男装女子,凭空立在原处,脚下还踩着一个枪头,却正是白有思。
也是各自惊骇,彻底无声。
于尉迟融来说,毕竟是生死搏命,谁也没有把握,此时得到白有思折身援护,免去一瞬之生死,道理上讲,似乎无话可说。于罗信而言,他已经认出了对方就是前年在此城中护驾时随父亲和表兄见到的那位白大小姐,更意识到对方在手下留情,也该无话可说。
但实际上,二人此时根本没有这些多余想法,只有骇然和敬畏。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绝招,自以为是的修为与功夫,在刚刚这一剑落下,宛若流星的气魄前,全都黯然失色。
一句话,他们被打懵了,也被打服了。
被打懵的,还有双方各自的下属与随从。
只不过,他们是被之前白有思那一剑横去,削掉了十几个马蹄的一招给一早吓懵,反倒是这更加能显出本事来的一招,他们因为只看到两员大将交马一合,继而烟尘炸裂,反倒没有多少真切认知。
“尉迟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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