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擐甲行(10)(3 / 4)
到了之前的情报,意识到来者不善,同样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收紧阵型,顺便飞马向后催动部队。 就这样,张行面无表情的立在旗下,以手搭凉棚,遮住西面的夕阳光,一声不吭的看了大概只有七八个呼吸的时间,眼睛微微一眯,便立即盯住了前方官军队里靠西的一处地方。 那里有足足一整队,大约一二百的弩手,正在茫然的跟随着其他友军一起寻找集结点。 他们步伐犹疑、方向混乱,弩机背在背上,都没被打开。 很明显,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无论是单纯的猝不及防,又或者没看到、没想到,这支实际上对良莠不齐的黜龙军先锋而言最具有威胁性的部队,都根本没被麻祜保护和调度起来……恰恰相反,他们被暴露在了侧翼,而且毫无防备。 张行强压着乱跳的心脏,思索了数息,陡然回身勒马,对着身后扬声出言,却根本没提这些弩手的事情: “诸位!敌军与我们总体上实力仿佛,此时因为虞城猝然失陷,双方是迎面撞上,也全都措手不及,从道理上来讲,好像谁都无法奈何谁一样……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此时其实有两个天大的优势。 “一是双方都是一整日行军,全都很疲惫,但敌军是披甲追击,而且清晨还作战了,骨子里比我们更累,更难支撑,所谓外强中干,这一点刚刚我们已经试探出来了! “二是至尊庇佑,我们刚刚过河,所以全军齐整,就在汴水边上,而敌军在平原上追击,部队是前后脱节的! “这个时候,如果大家愿意听我的命令,跟我一起向前,顶起之前的那口迎难而上的锐气,就一定能反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一层层往后倒!然后让我们反过来追杀他们两个县!” 说完这番言语,不待面色发白的众人应声或者质询,张行便复又匆匆喊了一人:“阎庆!” 刚刚杀了一个人,可能也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的阎庆喘着粗气红着脸打马上来,手中长枪的枪尖还在滴血:“三哥吩咐!” “你即刻回去。” 张行当众下令。“去告诉徐世英我刚刚说的话,然后再告诉他,麻祜就在面前,我来先出击,替他拖延削弱,让他尽全力整备部队,只要整备出一千兵,就立即发过来!再整备一千人,再发过来!前队为后队所接时若不在战,后队即刻行军法,如此继二连三,只要他能把部队在天黑前全发出来,此战必胜!现在重复一遍!” 阎庆愣了一下,明显是消化了一下军令的意思,然后立即回复:“晓得了,有一千兵,发一千兵,连续不断,前队退,后队便可行军法!” 张行点了下头,阎庆即刻扔了长枪给旁边的人,双手拽着缰绳奋力夹着战马向北面汴水岸边奔去。 人一走,张行根本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如何,复又弯刀一点贾越和张金树:“贾头领,张头领,部队仓促汇集,没有专门的军法部队,但你们二人要担起责任……只在队末来看,谁要是临阵脱逃,直接斩了。” 贾越面无表情,张金树脸色发青,却都一起点了点头。 说白了,这是一支伪装的强大队伍,里面至少一多半人是没有修为的,那些有修为的,也普遍性不强,而且多数是后续参与到帮内的人士,是没有多少战意的,算是被临时鼓动的。 帮内真正的可靠高端战力不是没有,但大部分都以军官身份在后面整军。 张行回过头来,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强迫自己用目光从平视其余人眼睛的高度扫过那几十骑,然后一声不吭,便再度转身,提马向前。 这一次,弯刀之侧,寒冰真气提前涌出不断,在春夏之交傍晚时分的中央平原上激起了一股明显的白色水气,宛若人为形成一个小型的薄雾一般。 有修为的,纷纷醒悟,也都使出真气,与张大龙头的真气联结到一起后,瞬间人心大定;没有修为的,也意识到了什么,在看了眼刚才那个斩将利索的贾头领后,也都往雾气中来钻。 旋即,被雾气包裹着的几十骑脱离了步卒和“黜”字旗,直接提速,也直接“甩开了”雾气,然后竟然是不等援军,便往前方官军阵型中偏西的地方直直切来。 那里绝不是什么特别薄弱之处,实际上,在黜龙军的这股显眼雾气移动起来以后,官军的那位校尉便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一大股弩兵不要太明显。 “他们这不是结阵了嘛,为何不直接来取我?”麻祜今年三十多岁,身形雄壮,面容粗狂,只是在马上看了片刻,忽便然相询身侧的一名队将。“怎么冲着弩手去了?” “他们没有甲胄。”那名从前方逃来的军官愣了愣,立即回复。“应该是害怕钢弩,所以先去碰弩兵。” “胡扯什么?”旁边一名校尉完全不能理解。“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甲胄?整个东境的贼是最不缺甲胄军械的!黜龙帮更不会缺!” “我不知道。”逃回来的队将咽了口口水。“但他们就是没几个披甲的……几十个骑兵基本上没几个有甲的。” 麻祜没有理会自己下属低阶军官们的争执,只是冷眼去看那股甩着一股雾气,真气隐隐浮现、状若结阵的骑兵。 之所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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