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荷戈行(19)(3 / 4)
军士的目瞪口呆中,也是在知世郎自己的目瞪口呆中直接伸出了双手……好像很有礼貌的样子。 王厚茫茫然,大概是觉得如果不回应的话不免显得没有礼貌,所以也伸出双手来。 没错,潍水东岸,一双来自北地农人,一双来自东境铁匠,两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就是这些大略的条件。” 张行既握住对方双手,便恳切来对,乃是将之前条件毫不客气的重述了一遍,并追加了说明。“而且我不瞒知世郎,现在,我们黜龙帮的军队应该已经到潍水跟前了,如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正在着甲、应该正要拿掉矛头的护套;等一渡河,他们就会立即结阵,然后按照战场的规制往此处进发而来…… “那么,如果阁下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就什么都不要做,只是与我在这里并马而立便可,等到大军抵达,咱们更可以一起合兵往登州城下而去。届时,什么事情不能成呢? “而如果阁下不愿意接受,那就请现在动手,你有两万大军,拽着我硬砍,也能将我在此处火并掉了,然后再挥师迎上……至于我本人只当是自取其辱,自送了性命的蠢货便是,反正不耽误黜龙帮横扫东境。” 王厚花了很长时间方才回过神来,却是面色涨的通红,偏偏又不敢强行抽手,最后过了许久方才言语道:“可是条件也太苛刻了!一县之地,一个头领,怎么安置那么多兄弟呢?” 张行当即摇头:“恕我直言,知世军十万之众,不能当张须果一万,而张须果全军覆没于我军……我们又怎么可能将知世军尽数平等接纳呢?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三千名额,换言之,其余人我们来处置。” 王厚怔了征,想了想,他很想问一句,这不是公然火并吗?但对方轻身在自己大军跟前,这话似乎又有点不对劲,而且说出来这话,岂不是便没了回头路吗? 犹疑、愤怒和沮丧间,房敬伯在旁也鼓起勇气来劝:“大当家,咱们委实不是黜龙军对手,这才是实话,而张公亲自过来,反而是天赐良机,千万不要自误。” 王厚便欲再说,但脑中委实一片混沌,既不敢战,又不甘心,想发怒,却心知黜龙军大队马上就到;想服软,但这个条件比他想象的实在是苛刻的多。 场面居然一时僵住。 与此同时,张行丝毫不急,场面僵住正好,因为时间平白流失,对他只会有益。 不过,又过了一会,情势还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一面是哨骑不断自西面潍水方向过来,俨然是彼处黜龙军开始大举渡河;另一面,大概是听闻到黜龙帮大龙头张行亲自过来……所以,许多原本分布在各处领军的知世军头领军官忽然间纷纷往此处聚集,想要看一看端倪,认一认张大龙头。 而且很快,就因为共同的疑虑和恐慌形成了某种骚动,这也进一步引发了王厚本人及其亲卫的躁动,弄得王雄诞等人同样颇为紧张。 “张龙头!大当家!” 果然,片刻后,有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就趁着张行握手,专在他身后的位置放声来问。“有人说黜龙帮统一了东境就要杀掉其余所有义军首领,还有人说只杀河北人,对东境人既往不咎,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都是真,都是假。”张行抢在要开口的王厚之前放声回应,同时双手握住身前人不动。“黜龙帮下定决心统一东境是真,谁拦着便要铲除谁也是真……但这是因为全天下的义军就属我们黜龙帮最能打,最讲规矩,最能救护百姓,东境的官军也是我们亲手覆灭的,这个责任我们不担着,难道要交给其他人吗?说句不好听的,谁敢越过我们黜龙帮担这个责任?!谁能拦住我们?大军就在潍水,谁敢去拦?!” 周围轰然一片,议论更加操切。 而张行则稍微用上了一点真气手段,继续扬声来讲:“至于说,拿下东境后如何处置诸位……我明白的说,是要看之前有没有屠城、劫掠百姓的!有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惩戒!但至于说要不要杀人,怎么杀,却是按罪责轻重来的!” 话到此处,周围愈加沸腾,很显然,这些头领、军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听到这里,不免惶急、愤怒、惊恐交加一处,以至于议论纷纷,甚至有些骚动。 但张大龙头丝毫不慌,只是继续动用真气,准备讲解下去……他是真不慌,最坏能怎么样? 当然,没必要弄到最坏就是了。 可也就是此时,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了:“张公!那是之前,现在我们知世军出城来迎你,我们大当家跟你握手言欢,难道还要这般处置我们吗?” 此言一出,周围声音明显安静了一个层次,披着红披风的王厚抓住机会,再度清了下嗓子,便欲言语,但刚要说什么,却又卡壳,似乎是忽然才想起来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一般,不由扭头看向张行。 而张行之前便循声扭头看去,早就一眼看到满脸涨红的唐百仁,此时窥见机会,更是当场笑问:“问话的是哪个好汉?大丈夫当面相对,难道还怕报上姓名吗?” 唐百仁如释重负,赶紧大声报上姓名:“龟山唐百仁见过张公!” 且说,唐百仁刚刚过来,见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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