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陇上行(8)(4 / 5)
、战马,我们自家也想要东境跟河北的那些家什物件……这样往来几次,大宗要害货物走满了,自然就信任了,那过个一年半载,谁要援兵救个急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何妨出其不意,来个海上背后突袭或者接应?至于说两家再进一步关系,就得等幽州大营掉了,到时候只在战前再细聊也无妨。」 一番话下来,张行只觉得浑身舒爽,远交近攻、结盟互助、公平合理,要得不就是这个吗? 于是当即点头:「好说,就这么办!咱们是要歃血喝酒,还是要指着黑帝爷立誓?还是写正经的文书?」 「随便。」黑延放松下来,格外坦荡。「要我说,都没有先卖给我们送几船漆器、陶器、瓷器、茶叶来的有用.....」 「这倒是。」张行也笑。那就这般定下?黑司命且在我们这里多待几日,走走看看,我这边文书、盟誓全都给整一套,等那边登州和渤海的海船汇集起来,咱们就一起交换文书、盟约定誓,对外公布?」 「好!」黑司马拊掌来笑。我就知道此行会格外干脆……贾越写信过去时还有些忧虑,忧虑个什么劲?脑子忘了,那也是北地的汉子。」 「不错,我就这样的汉子。」张行笑言以对,复又去看白沛熊几人。「你们几位北地汉如何?可要学贾越这般在帮里留下?长些见识,学些东西再回去?」 几人相顾一下,白沛熊站起来拱手:「俺们几个过来就是听到北地出了个真豪杰,张三爷干的好大事,想来看看的,顺便整了艘船,护着黑司命过来而已!」 张行大喜。 怪不得黑延也没提这事,原来本就不是他的人,而且也没提什么黑帝爷点授……荡魔七卫,组织度还真够散的,还神权,怎么就几千年不倒呢?这边说好,张行终于好像记起来座中还有几个姓崔的了,于是赶紧来看崔肃臣:「崔二郎,咱们之前说到哪里了?」 崔二郎沉默片刻,居然没有如祖上无数经典案例那般搞出点什么花招言语来,只是心平气和来答:「张龙头,你之前问我们是怎么看朝廷,怎么看黜龙帮,又怎么看曹善成的?我也答了。 张行恍然:「哦,对,那你的意思就应该是朝廷无道,暴君无行,但你们不准备反抗,也不准备声讨;至于黜龙帮和曹善成,都算是能整顿秩序的,你们谁也不支持?是这个意思吗?」 崔肃臣沉默片刻,点头应声:「乱世之中,升斗小民,求个护身符罢了……别无他意。」 张行再度笑了起来:「可若是这般,你们求什么护身符呢?你都说了,我们黜龙帮是讲规矩的,你是荥阳人,我没记错的话,你兄长承袭的是东郡公,而我们帮内徐世英徐大头领如今正做着有实无名的东郡公……我不信你不晓得我们帮内规矩和地方的稳定。」 崔肃臣一时无言以对,但还是勉力来应:「主要是清河这里还不太清楚,而且事关全族生死存亡,不敢不来走一遭。」 「清河这里不清楚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张行还是摇头,却又点头。「但后半句却让人无话可说,乱世之中,刀剑无眼,我看史书,以崔氏之清,张氏之华,卢氏之实,李氏之沉,于乱世中稍有强弱之分明,也只能尽量敷衍于粗俗武夫,以求家宅安宁,这才延续至今…… 只不过,升斗小民四个字还是虚伪了,真正的升斗小民哪有资格说话?也看不到危险吧?此时,恐怕正在被曹善成编练城防呢!」。 在几个北地人饶有兴致的注目下,崔肃臣站起身来,愈发尴尬:「时穷势穷,自保都难,委实惭愧于乡梓。」 「你也不要哭穷。」张行摆手,严肃起来「既然黑司马他老人家开了个好头,我也不做什么琐碎事了……这样好了,你若是非要护身符才安心,我给你,亲笔文书,保你清河崔氏家宅平安……但你们须将家宅大小,仆从多少,授田分布一-与我报上来,否则我怎么知道是你家不是你家的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将多少成丹、多少凝丹,多少奇经,多少正脉,有没有宗师,都什么年纪,是男是女,哪一支哪一辈也要报上来,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跟朝廷勾结,准备做内应?」 崔肃臣没说话,跟着站起来的什么宇宙早已经瞪大眼睛,然后连忙摆手:「这如何能成?」 「首先……」张行坐在那里叹气道。「你们不来,我们黜龙帮也不是会破坏生产、劫掠私财的人;其次,你们便是来了,可若是族中有什么坞堡据点,也还是一定会平掉的,高利债也一定会烧掉,官奴一定会释放掉,私奴一定会官价赎买出来,对应的,授田也要重新来授,税赋也要正常来收……但是放心,我们不搞株连,也不强迫参军做事,只是要摸清底细,这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们有什么额外索求?」 崔肃臣沉默不语。辈分稍小、年纪也最小的崔元并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来问:「若房氏如何?」 张行看了一眼来做中人的那个姓房的,毫不迟疑:「一视同仁。」 崔元并瞬间哑然。 而崔肃臣犹疑片刻,到底是没再多言,只是拱手来对:「张龙头,容我等与族中做商议。」 「反正离得近。」张行笑道。「来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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