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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所谓时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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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拍了拍近卫甲的肩膀。

“你谨慎行事好固然是好,可也不能就此小心不前。”金秀很私笃定,“鲁达急着救回十八,刚才没来得及与我细说。但他们既放了金顶求援,定是十八不小心落在了穆远手里,虽没有直接被捉,却也无法顺利过关,这才需要我伸手。我若不管,必召至父君厌弃。父君虽鼓励兄弟相争,却不能容忍我们骨肉间见死不救,特别十八还是落在敌国的手里。再反过来说,十八是迫不得已,我是将计就计。能动兵攻江,不正是我所求吗?再想想穆远,大江人捧他为战神,可他毕竟不是神仙,又怎么会料到我龙州军会倾巢而出呢?之前他不过是来抓捕鲁达,撞上我们罢了。”

“可是穆远带的兵也不少啊,属下就是担心这个。”近卫甲道,“他连前锋营的精锐都出了,以此针对鲁达他们那十几个人也太小题大做。君上虽然给十八王子配了最好的侍卫,可这回居然只有鲁达一个人逃了出来,足见穆远的本事。”

“鲁达不是说了,那是因为十八抓了人家大江国惟一的大长公主。”金秀笑了笑,“你不懂,那是臣子救驾,没点阵式怎么成?当然要气势浩大。也正因为如此,他还能与我纠缠一阵才退,倘若只有小队人马,这时候早被我龙州军的铁蹄踏成了烂泥。所以别担心,哪怕前方地势非常险恶,穆远也来不及部署。”

听金秀说得那么胸有成竹,近卫甲不再多说什么了。可不知为何,后脑总有一丝凉风吹过来,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要拼命压制才能压下那有些不祥的预感。

金秀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的阴沉和猥琐,“十八那小身板,抢了女人也做不得什么。恐怕他是想把江国公主献与父君的,倒不如让我中途直接扣下。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儿,我虽女人无数却还没有沾过。而且就冲她的身份地位,将来还有助于我继承大位。哈哈,刚还说十八运道好,现在看来你说得对,我才是天选之子啊。”

大胜穆远,占据大夏攻江的重要桥头堡,纳了大江公主为妃,这三件喜事似乎要同时出现了,只要他打赢这一仗,破了大江的城池。

金秀一想到这里,心就愈发热了起来,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一边,他将无敌于天下。什么危险,什么陷阱,他坚信自己都能纵马踏过!

因此,他催动跨下战马,挥舞着长刀,本来坠在队伍最后的,却一直冲到中部地区。口中喊着:杀尽大江人之类的话。

龙州军的将士们亲见他们的主帅如此奋勇,自然更是兴奋激动,几乎忘却之前穆远和他的前锋营杀出的那一片血流成河,仿佛穆远和大江军不过是纸糊的,只等他们集体吹风就会倒下去。

从前战绩带来的自信,榜样的力量,精神上的洗脑,实质上悬殊无比的奖惩,令大夏军登时陷入无理智的疯狂之中。

这样的军队在外人看来,确实是非常可怕的。有什么,能拦得住疯狂的人?但穆远却极镇定,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眸中,甚至连一丝波动也看不见,仿佛他是置身事外,只是旁观者,是在局外下棋的人。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可怕呀。

“大将军,前面就到了。”他身边的人回报。

他点了点头,“下去准备。”

“是。”那人立即应了声,掉转马头就走,半个字也不多说。

这就是穆家军的前锋营,令行如山,不会像金秀那边的近卫问题多多。如果前面是刀山火海,穆远下了命令要登,要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这是绝对的遵从,也是绝对的信任。有了这样的凝聚力,才是穆远不败的根本。

“来吧,越多越好。”穆远望着身后被人马踏出的烟尘滚滚而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明明要把敌人引进陷阱,却在之前还带人拼命厮杀,是因为要迷惑金秀。

大江的禁军和他的穆家军,不能像纸糊的一样。败,也要“真”败,力敌之后而不敌。

毕竟他有常胜之名,哪怕大夏人再不服气,并且他也没有和金秀真正对战过,但若表现得太过虚弱,三两人招就溃散,反容易引人生疑。

就算他撤退,也不能丢盔卸甲,仍然要进退有据,否则金秀很难上当。要觉得他是拼尽全力而力有未逮,程度才拿捏得刚刚好呀。

这不,大夏人真如他所愿,追过来了。

他纵马前行,又过了百来丈才停下。带住马头,整个人掉转过身,面向大夏军冲过来的方向。

两侧,是茂密的胡扬林。

这种树很奇怪,哪怕是生命旺盛的时期也枝干扭曲,像是挣扎着才能活下来。而即便死了,也会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态度极其不屈。

如今是夏日,这片胡杨形态肆意,加上高低起伏的地形,虽不是高山险要,却是设伏兵的最佳地点。

他停了,前锋营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也停了,围绕着他,形成一个一致对外的圈子。

“放狼烟。”穆远静静等待着,仿佛是埋伏在树从中狩猎的猛兽。

直到那片敌军踏出的烟尘近得无可再近,那叫嚣和呼喝声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己方兵士或紧张或兴奋的呼吸粗重,连马儿都不耐的刨着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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