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方黎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以一种扭曲姿势挂在沙发上的宵野,偌大的客厅不见其他人,抬手看了眼腕表,略有些奇怪道:“爷爷不在吗?”
宵野横趴在沙发上姿势不变,但搁在扶手上的脑袋扭过头看向回来的人:“不在,跟李爷爷他们去爬枫叶山了,没两天回不来,我让晴姐和王妈也跟着一起去了,就当去休个假的。”
方黎笑了一声,路过沙发往楼上走去,还伸手在宵野的脑袋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难怪你敢这么瘫在客厅,好好坐起来,这么扭着也不怕抻着脖子,晚上想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宵野只是上了一天学累了,所以趴这儿拉伸一下,被念叨了也就老实坐起来了,伸着腰活动筋骨道:“我哥回来吗?”
方黎:“你哥等下有个大会,今天不回来吃了。”
宵野哼哼了一声:“点外卖吧,点个火锅。”
平时爷爷在家不会让他们点外卖,就连火锅底料都得自家炒才行,总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但顶风作案才吃得香。
方黎:“行,你点吧,我去换件衣服。”
外卖来的很快,锅底煮开后咕噜咕噜冒着香辣的热气,宵野把耐煮的东西先丢进去后,方黎也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下来了。
一头长发被简单扎起,为了不让额头的碎发落下遮挡眼睛,方黎还带了个大眼蛙的发箍,让一身略显凌厉的气质柔和了许多。
见宵野整盘肉地往锅里倒,方黎提醒道:“煮久了小心肉老了。”
宵野将锅里的肉搅散开:“放心好了,它们等不到自己老的那一刻。”
方黎拿了空碗自己调配酱料,坐在旁边等着肉熟的宵野看向方黎:“嫂嫂,心脏病是不是特别严重的病?”
方黎摇了摇头:“不能以什么病来概括严不严重,感冒都会死人,具体要看诊断,就算是心脏病,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小毛病小手术,大毛病大手术,就算是严重到换心,治愈率也是很高的,怎么问这个?”
宵野戳了戳自己碗里烫好的肥牛:“我新同桌有心脏病,以前没接触过这种,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他从小在部队长大,还没断奶就跟着爷爷混军营,可想而知从小到大接触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像季南星那种,那是他全然陌生的类型,今天突然知道他的情况,就像那天接到晕倒的他一样,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黎见他很苦恼的样子,建议道:“我不知道你那个同学的具体情况,心脏方面的问题严不严重,如果你实在是担心相处不好,我可以跟你班主任联系一下,看给你换个座位。”
咚地一声宵野将端着的碗放回了桌上,急忙拒绝:“我又没说要换座位,我就是问问,想说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再说了,我今天才知道他有心脏病,明天就换座位,这不是欺负人吗,他又没怎么我,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而且生病又不是他想的,我要是换了座位,他心里得多委屈啊。”
大老爷们,哪能干这种事!
方黎笑了一声:“不换就不换,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倒还替人家委屈上了。”
宵野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塞的嘴巴鼓鼓囊囊地不吭声了。
一直到吃完饭,见方黎要回房间了,宵野这才道:“嫂嫂,那什么,关于心脏病的资料你那儿有吗,有的话你给我一份呗,就遇到紧急情况要怎么处理之类的。”
方黎眼神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他片刻,一个同桌而已,就正常接触交流就是,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在学校里,估计还轮不到他去急救,用得着特意找她要资料看这些?
但方黎还是答应了,一份资料而已,也不是多麻烦的事,不过这个同桌嘛,还没见面就已经让她印象深刻了。
在宵野拿到资料挑灯夜读的时候,季南星刚洗完澡,捧着香烛准备做今日祭拜祖师功课时,窗外飞进来一团阴气凝结而成的符鹤。
季南星一伸手,符鹤就在他掌心散了形,化成了三个字母,sos,字母维持了一秒左右,那团阴气就彻底散去,只剩一片拇指大的使用过的黄纸一角。
一处四面都是墙的地下室里,蛛网密布,满地都是不知道荒弃了多少年的家具残骸,封闭严实的墙上还能看出一些破损符纸,上面的朱砂早已褪了色,此时正被阴风吹得沙沙作响。
一片黑暗中,两个青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相互埋着头恐惧得眼睛都不敢睁,此时此刻无论他们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如果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干这种作死的事。
除了他俩之外,一片阴风当中还站着一个人。
手持木剑的青年嘴里念动着咒术,手上快速打着结印,但符都已经用完了,就连求救放出的都只是符纸残破的一角,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送出去。
再看那两个埋头吓废了一点忙都帮不上的人,夏君彦在心里暗骂一声,狠狠心一咬牙将自己的中指咬破。
虚空中最后一笔落成,血符凝聚,一股强大的力量以夏君彦为中心地爆发开,血色红光照亮了漆黑的地下室,散落在地上之前已经坏掉的手电似是接触不良一般一闪一闪地重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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