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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79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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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你干脆叫我飞过去。”孙施惠笑着撂了老汪的电话。

由着他去急,去跳。

汪家女儿说的好,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终究真不了。

孙施惠打算拿小汪的话去回敬老汪。

念头正盛呢,孙施惠干脆再倒回床上去,热天下午最是容易觉头上来的时候,赶在他囫囵睡意合拢前,孙施惠抬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喊一直在洗手间没出来的人。

他不晓得汪盐到底是在洗澡还是化妆,只懒懒喊她名字,“汪盐,我要喝水。”

卫生间的人始终没回应他。

孙施惠这才不放心,跃起身,走过去瞧她。

推门那一霎,里头的人正好出来。面色不大好,甚至慌里慌张的,孙施惠狐疑看她,“怎么了?”

汪盐到嘴的话还是咽下去了,她不敢说,怎么着,她也不敢把所谓的珠胎暗结和自己联系到一块……

她虽说二十八岁了,可实数才二十七,她身边多的是没有结婚的单身女性,都比她年纪长。

汪盐还没做好为人母的准备,她一想到会有个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毫无喜悦之情。只有害怕,只有一种考砸了的感觉。

且这两天,她才和孙施惠因为所谓的婚生子较量过。她不怕他不喜欢她,不爱她,唯独怕他把自己看作一个换取继承的工具。

生娩的工具,转化他们家新一代继承人的工具。

汪盐也亲眼目睹过,他的爷爷是怎样狠心去母留子的。

当年一个七岁才进门的小孩,那么赤忱地求爷爷,把妈妈和阿姐都接过来,我就可以不走。

换来的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的训斥,孙开祥冷漠训斥施惠:你再不服管教,连同你原先的名字也剔除掉。

汪盐害怕生娩的痛楚,也害怕再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继承孙施惠的痛苦。

她坠坠的心,像打翻了什么,五味杂陈。

汪盐静悄悄地埋头扎进孙施惠的怀里,抛开别的不管,她突然由衷得心疼他。很奇怪的感觉,她想起之前妈妈共情过孙施惠的生母,说这种母别子还是子别母,只有生过孩子的人才能懂。

孙施惠冷不丁地被她扎猛子般地扎进怀里,两个人硬碰硬的疼。他嗤笑一声,来捞她的脸,“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又饿了,咱们也歇歇,我也吃不消,说真的。”

汪盐才环着他腰的手,即刻松开了。

她恨不得骂他,就是因为你。可是又不敢贸然跟他讲,她太知道这个节骨眼如果她有孩子,对于孙施惠和孙家意味着什么。

好像能迎刃而解许多问题,但是,汪盐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任性不计划的生活态度了。

她不想她的孩子仅仅因为是任性或者避孕失败而降临的,也不想孙施惠到头来,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宿命一般地轮回着他的脚步。

汪盐心里祈祷,也许晚上例假就来了,最迟明天。

孙施惠再问她,怎么了?

汪盐也缓兵之策,说头疼,在房里闷的。

听她这么说,某人到底是个男人,也难事无巨细地细致,没多想,说那就下楼去,沾沾地气,“正好你爸找我呢。”

“他找你干嘛?”

“审我呗。说我夜夜缠绵酒店,不归家。”

汪盐正心烦呢,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的啊?”

孙施惠只笑,“你问我我问谁。”

他说着,换衣预备出门,口里还喊着高调,“我给他攒着呢,他要找我,我正好给他一并会东!”算总账的意思。

事赶事,碰上汪盐心情郁闷,她也不高兴听这对翁婿的经,一副随你们去吧。

孙施惠换了套家常穿着,圆领短袖恤衫和水洗蓝的仔裤。

一下子从那些酬酢的端架子派头里择出来了,人显得轻松俊朗,少年恣意。

他和汪盐一道下楼的时候,揶揄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有哪个情人敢有你这副尊贵的派头的。”

电梯徐徐往下,孙施惠点评汪盐,“明明是再正不过的太太了。”

“情人什么样?”汪盐诘问。

“撒娇卖乖,或者蹬鼻子上脸……”某人觑着风向不对,急转弯,“谁知道呢。”

哼,汪盐冷出声,“虚伪。”

“谁?”

“谁急说谁。”

孙施惠听这话不乐意了,要来揽她,汪盐不让他闹,恨不得从今天起楚河汉界,也要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都给她把衣服穿好,不准穿不住衣服!

她快烦死了。

她得说点什么,叫他扫兴,叫他老老实实别闹。“你别告诉我,你应酬的那些老老少少里,没带情人出来过的。”

“多的是。”孙施惠客观陈述。

汪盐原本要他扫兴的,听他这么说,自己先扫兴起来了。高跟鞋一顿,瞥他一眼。

某人好笑,“干嘛,别人的事也算到我头上?”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把你爹也算进去了?”

“算进去了!”汪盐陡然地高一声。

给孙施惠吓一跳,他扬眉,只问她是不是要来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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