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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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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达钢出门的时候,吃了感冒药。”这句话,她说的无比艰难,但是却出奇清晰。

这个藏在她心里四年的秘密,终于被她宣之于口。

“他那天明明没有感冒,却在前一天晚上买了两盒感冒药,出门的时候吃了好几颗。”

“葛文耀在电话里告诉我,王达钢如果吃了感冒出门,那么这一趟可能就回不来了。”

葛文耀这句话或许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重复了两次。

“我就……”

“所以你就告诉葛文耀,王达钢并没有吃感冒药。”方永年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们都想错了。

刘玉芳第一次笔录,确实撒谎了。

因为葛文耀的那个电话,因为她在葛文耀的电话里撒了谎,所以她在出事之后的第一份笔录里下意识的撒了谎。

“王达钢他……不是人。”被戳破的刘玉芳情绪再一次失控。

“他明知道他这一趟是回不来的,他明知道他就是去送死的,走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或许,这才是刘玉芳憋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她眼底终于开始有泪。

“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她凄厉的重复。

“谁给你的钱?”方永年直接打断。

他不想听她东拉西扯,也不想看她鳄鱼的眼泪,所有的辩驳都会让他的右腿变得更加疼痛难忍。

刘玉芳噎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摇头,“那五万块钱是我在家收拾王达钢衣服的时候找到的。”

所以根本没有人给她五万块钱和空药盒子。

她拿到了钱,就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王达钢的卖命钱。

“然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用私人手机打的,他说他是警察,他觉得我今天的笔录有问题,希望我明天去公安局重新录一遍,要实话实说。”

她强调了那句实话实说。

“再后面……你就都知道了。”刘玉芳声音越来越轻,“我这样,不算是犯法。”

她第一次撒了谎,但是第二次,说的是实话。

“警察用私人手机给你打电话?”方永年皱眉。

刘玉芳点头,或许是知道方永年并不完全相信自己,她起身,在床后面的木箱子里翻了很久,翻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

“我也不是傻子,这件事过去几天以后我自己就琢磨过味了。”她眯着眼睛把本子递给方永年,“他的电话我记在上面了。”

“一开始还是能打通的,但是后面我觉得不对跟他要了几次钱,这个电话就变成空号了。”她想了一下。

“对了,我结婚之前还托人找过他。”

“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小三,后来没办法了,就找了个老乡,他懂得怎么查电话号码,我就给了他几百块钱,让他帮我查查这个电话后面的注册人是谁。”

几百块钱,居然还真的查到了。

“但是我只有这个。”她给了他一连串的号码,“这是注册了那个号码的身份证号。”

她只知道这个,然后就再也无法查下去了,她结了婚,后面一桩桩的糟心事,也让她再也没有余力去管自己的前夫和那场明显有问题的车祸。

那一趟,方永年拿到了一个已经停机三年的手机号码和一个身份证号。

那个身份证号他甚至不用去查,因为是葛文耀的。

他这几年调查银行账号的时候,已经对这个号码无比熟悉。

他记下了刘玉芳的住址,并且让俞含枫给他找的那个调查员再继续跟踪他们。

刘玉芳有她要还的债,但是现在他只想知道当初是谁给了她那笔钱,那个人又给了王达钢什么样的好处,让王达钢甘愿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取。

他终于证明了那场车祸,不是个意外,肇事司机在紧急关头调整方向盘,也不是他的幻觉。

刘玉芳知道陆博远,在改笔录之后还特意给陆博远打过电话,所以那个冒充警察给刘玉芳打电话的人,明显不是陆博远。

刘玉芳虽然说得含糊,但是当年她确实打过那个手机敲诈过几次,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刘玉芳现在的男人会被人设局诈赌坑钱,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调查陆博远,所以知道陆博远那段时间并没有被敲诈,也没有铺设过什么赌局。

可也绝对不可能是已经死掉的葛文耀。

葛文耀是知情人,所以他上车前再三确认王达钢那一天到底有没有吃感冒药,结果因为刘玉芳的肯定,他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阴差阳错,那场本来可以避免的车祸,最终还是酿成了惨案。

再后面的线索,就变得好查了。

葛文耀是知情人,顺着他和现在拿到手的那个账户名单,方永年回禾城后几天之内,就迅速的缩小范围查了好几个在那段时间和葛文耀有经济往来的人。

巧的是,那几个人除了木胜制药案抓进去的两个,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在牢里一个,缓刑三个,都和数据造假有关。

和木胜制药案的那两个人一样,都是惯犯。

他们当年立项的时候,立项数据绝对有问题。

方永年嘴里的薄荷糖味道越来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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