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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1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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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红薯直直地坠落下去,方暇原本惊慌的神情还没有消退,瞬间变成了惊恐。

这种场面,他要是拿红薯糊了卫尘起一脑袋,那都不用等到过夜,今天他就得来个身首异处。

好在傲天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并没有出现方暇担心的可怕场景,对方一伸手,掉下去的红薯就被稳稳地接住。

本就一片寂静的街道越发落针可闻,方暇觉得这一幕充满着说不出的诡异。

还没等他分析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像是被这行为启发,不知道谁扔了一颗枣子过去,以此为始、在突然爆发的热烈欢呼声中,接二连三的瓜果向下方落去。

方暇在短暂懵逼后,突然想起来这会儿有个成语叫做“掷果盈车”。

只是现在的场面,他怎么看、觉得能联系起来的场景都是影视剧里的“扔烂菜叶子游街”。

方暇:“……”

他开始沉痛地思索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今天。

这沉痛中还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愧疚,毕竟这群将士本来该受到的迎接是漂亮小姐姐的手帕香囊和荷包,结果因为他开的这个坏头,居然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声音他听着都砸得怪疼的慌。

*

翘班被领导抓了个正着,还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方暇回府后被小厮告诉宫中召见的时候,眼前一黑、几乎就要交代后事了。

等到真的入了宫,听到傲天兜头砸来一句“对不住”,他差点儿腿一软就那么跪下了。

对不住什么?

对不住,借你项上首级一用?!

方暇软倒在地前,被疾步过来的傲天一把扶住,对方焦急:“先生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暇:“……”

被你吓的。

不过他看傲天这态度,好像也不是要处理他的样子,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勉强摆手,“不,我没事。”

“你刚才说‘对不住’是什么事儿?”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被卫尘起按坐在了一边。

方暇觉得这会儿尊卑等级也没有影视剧里演得那么夸张,起码卫尘起就很少让人下跪,反正方暇是一次没有跪过的,而且他对这个时代的礼节都是照瓢画葫芦,一边学这一边用,大概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但是傲天好像也并没有很介意——是一个非常大度、不介意细节的领导了。

卫尘起听了方暇的问题,稍稍顿住。

他看着方暇,“先生先前说的那个人,此次并未抓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以一种不太明显的观察表情仔细捕捉着方暇脸上的神色变化。

能被方暇专门提起来的,当然是那个侵入者。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

虽然系统限制,方暇没有办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但是人类发展出这么复杂的语言系统,不就是为了在各式各样的情况下沟通吗?虽然摩斯密码暗号什么的不适用现在的情况,他还可以委婉的暗示啊,再加上一点小小的善意谎言,把那个“穿书者”包装成一个能掐会算、还对傲天很有敌意的神棍,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那个“侵入者”是“穿书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逐战下来,方暇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但是方暇一度非常迷惑:既然都是穿书了的,知道剧情未来发展,对方为什么要孜孜不倦地和傲天做对?

方暇想不明白。

他最后只能归结为那是一个追求刺激、享受挑战的穿书者。

刺不刺激挑不挑战的方暇不知道,但是他就知道这个穿书者真是属泥鳅的,滑不溜手、太能躲了!!

他最开始遇到对方是刚刚来的那会儿、在西和,对方是西和守将武肇仁麾下,城破之后,那人不知所踪;之后转而打义州,那人在义州主人庞盈手下,那时候方暇已经和傲天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关系,攻打下义州之后、成功地让傲天开始全州搜索、结果一无所获;再再之后是皓州、再之后的昱州……方暇的心态已经逐步佛系。

而这一次,徐朱粲作为北方最后一个势力,阳涉城破,北地尽归一统。

方暇本来以为这次总算可以了吧,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他跑了。

这下子就只能渡江南去了吧?

方暇也是服气了。

要是他一开始还是抱着“早点抓住这个穿书者、早点完成任务走人”的想法,他现在只剩下“躺平等着剧情结束吧”的咸鱼心态。

这会儿听到傲天这么说,方暇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被跑的次数太多,他这会儿已经什么情绪都生不出来了,只是随意地,“没事,跑了就跑了吧。”

方暇说这话时,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一瞬锁紧又展开的眉。

正经事说完了,卫尘起又随口提起了这次阳涉缴获的一干收获,他非常干脆地、直接问了方暇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虽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是方暇还是一时梗住。

他不知道该说“战争财真的好容易发”,还是夸奖“傲天真是个大方的好上司”。

方暇觉得要是他上辈子的公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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