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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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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棠纳闷地甩了甩手上的方子:“好歹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你不会准备生抗吧?”

马车四平八稳停下,抵达了定王府,暗卫弯身撩开了车帘。

萧弄收起印章,不疾不徐起身道:“不必了。”

“本王有良药。”

一整个下午,钟宴笙完全没心思读书。

萧弄的人送来的药太多了,钟宴笙只好换了个地方藏起来,藏的时候不免想起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过的,辽东一带有种叫松鼠的小动物,过冬时为了不饿死,会把东西囤积起来。

虽然他不是怕饿死,但他同样感觉自己快死了。

所以,定王殿下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啊?

钟宴笙脑子里第三十次飘出这个疑问。

() 如果没发现,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如果发现了,怎么不直接来找他算账呢?

钟宴笙纠结不已,心里不知道是恐慌更多,还是疑惑更多,百爪挠心的,恨不得冲到萧弄面前,直接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没那个胆气。

第三次走神了。

钟思渡停下讲解,垂眸看着钟宴笙那双黑亮亮的眼睛逐渐失焦,托着腮目光不知道飘向何处,薄薄的眼皮泛着点红,桃花瓣一般,哪怕发呆的时候,也漂亮得不似真人。

看了会儿,他移开视线,两指并起,扣了下钟宴笙面前的桌案。

“咚”一声,钟宴笙一下回神,被抓住了走神,又心虚又慌张,低头装作很忙地翻书。

钟思渡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没有戳破,但看他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是开了口:“第二十四章。”

钟宴笙乖乖往回翻到第二十四章。

云成在旁边捂着脸别开头。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位钟思渡少爷怀着什么坏心思,想欺负他家小少爷,结果钟思渡似乎就单纯地是听侯爷的话,来跟小少爷一起读书的,还很有耐心似的,给小少爷讲了半日学了。

怪哉,怪哉,上次在景华园,钟思渡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搞得云成都开始良心不安了,怀疑是自己小人之心。

云成的心里很复杂,钟思渡望着钟宴笙的眼神也很复杂。

只有钟宴笙始终昏昏欲睡的,心大得全然没多想,翻到第二十四章,看着看着,又继续纠结萧弄的事去了。

等到淮安侯放值回府,钟宴笙才勉勉强强把该看的都看完了,跟着钟思渡一起去正厅里,准备一家人用饭。

钟宴笙脑子里装了一天萧弄的事,这会儿才挤出点闲暇,瞅着钟思渡走在前面的背影,感到迷茫。

昨日他回来时撞上钟思渡,钟思渡还告诉他“不会喜欢他的”,但今日钟思渡的行径,似乎跟他的话,不太一致?

这位真世子的心思,好像比定王殿下的还难猜。

或许只是因为淮安侯的命令,所以才过来和他一起看书的?

钟宴笙思来想去,感觉只有这个可能,顿时又觉得钟思渡很可怜,明明很讨厌他,还因为父亲的要求,不得不忍着脾气来教他。

钟宴笙很善解人意地想,还是找个时间跟淮安侯说清楚,让钟思渡别过来了吧,太为难人家了。

钟思渡走在前面,听后面静悄悄的没声儿,忍不住回头看钟宴笙。

又在走神想什么?

明明知道不该,但他还是对钟宴笙产生了好奇。

这人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对淮安侯说那样的话,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在侯府的位置吗?

钟宴笙发了会儿呆,察觉到前方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奇怪地抬起眼:“钟思渡,你怎么啦?”

暮色四合,天色已暗,侯府已经挂起了灯照路,暖黄的灯光映在那双眼睛

里,璨若明星,极亮极亮。

钟思渡像被灼了一下,绷着脸一言不发地扭回头。

好吧。

钟宴笙心里叹气,果然还是很讨厌他。

平时淮安侯公务繁忙,很少有机会全家人坐在一块儿用晚饭的。

跟第一次一起坐在桌前的氛围不同,这次钟宴笙和钟思渡的气氛显然和谐了些。

侯夫人今日派身边的大丫鬟去春芜院端茶送水了好几次,得知俩人在一个屋檐下读书学习,气氛颇为融洽,心情极佳,笑盈盈地给俩人夹菜:“迢儿今日学得用功,多吃一些。“

钟宴笙很配合地表演兄友弟恭:“哥哥教得好,哥哥多吃。”

听到钟宴笙叫“哥哥”,钟思渡握着竹箸的手指一顿。

第一次听钟宴笙叫自己哥哥的时候,他满心厌烦,极为不喜,淮安侯和侯夫人只应当有他这个儿子,钟宴笙只是鸠占鹊巢罢了,他哪来的弟弟?

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竟然没那么排斥这个称呼了。

用完晚饭,侯夫人去佛堂抄写白日里没抄完的佛经,钟宴笙和钟思渡则被淮安侯叫到书房,抽背了几条今日所学。

钟宴笙有点磕磕巴巴地背完,紧张地偷瞅淮安侯。

知道钟宴笙往日里没耐心看这些书,今日能背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淮安侯摸摸胡子,在小儿子眼巴巴的视线里,点了下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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