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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的应了一声,见皇上没再有旁的吩咐,便倒退着出了正殿。

回到钟粹宫,他将前因后果告知庄明心,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庄明心撇了撇嘴,吩咐琼芳:“辛苦李公公了,拿两对银锞子给李公公玩儿。”

“多谢娘娘赏赐。”李连鹰高兴了,立时跪地磕头谢恩。

将人打发出去,庄明心往引枕上一歪,悔不当初。

就不该叫李连鹰去送珍珠奶茶,名义上赏赐自个葡萄,实则是让自个替他酿葡萄酒,这也倒罢了,她自个起码能留下一半。

丫的竟然预定了每天一杯珍珠奶茶的外卖,却一文钱也不给!

木薯不要钱?红糖不要钱?宫人的跑腿费不要给?

这些统统都要她来出。

堂堂皇帝,竟然喝霸王餐,简直是无耻!

然而她能不给喝么?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气归气,该送的外卖还是得送,故而她叫人将钟大、钱喜唤来,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

半下午的时候,庄明心才刚睡醒,正直勾勾的瞅着屋顶醒神呢,崔乔来报说慎刑司的曹秋阳求见。

她立时爬起来,洗脸更衣,一番收拾后,叫人将他请到了东次间。

曹秋阳进来行了个礼,笑道:“贸然打扰娘娘,还请娘娘海涵。”

庄明心似笑非笑的说道:“打扰倒不至于,不过曹公公每次来都没好事儿,本宫心里慌着呢。”

刘香儿的案子已了,自个与慎刑司再无瓜葛,曹秋阳突然上门,想必是为着喻美人的事儿。

毕竟最近慎刑司接手的,也只有喻美人嗓子被毒哑一案。

作为慎刑

司的掌事太监,曹秋阳被人不待见也不是头一回了,从善如流的恭维道:“娘娘说笑了,旁人怕慎刑司就罢了,娘娘这般良善心清之人,又何惧之有?”

庄明心笑道:“惧倒不惧,就是怕公公又给本宫找事儿做。”

她之所以叫李连鹰将喻美人的宫人绑去慎刑司,就是不想沾手这麻烦事儿,曹秋阳想重新将锅甩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谁知曹秋阳竟不是来甩锅的,而是来给她报喜讯的。

曹秋阳笑眯眯道:“好叫娘娘知道,慎刑司已然查到毒哑喻美人小主嗓子的真凶了。”

庄明心吃了一惊。

也对,毓景帝命慎刑司三日内查清真相,如今三日已然到期。

若仍无甚结果,曹秋阳这会子该跪在养心殿请罪了,而不是现下这般神态轻松的模样。

随即她又心头一跳,莫非凶手出自钟粹宫?不然他跑来求见自个作甚?

面上却不动声色,欣慰的说道:“这可太好了,喻美人晓得了,必定十分高兴。”

完了之后,又不甚走心的恭维了一句:“公公果然厉害,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歹人揪出来了,有公公在慎刑司镇着,宫里那些个魑魅魍魉的也兴头不起来。”

曹秋阳却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人虽揪出来了,却是个死的。”

被灭口了?

这也不奇怪,她原就知道此事追查到最后,最多也只能揪出个替罪羊来。

却没想到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直接下了杀手。

怕替罪羊扛不住慎刑司的酷刑,将自个给咬/出来?

她追问道:“是什么人?”

“是永寿宫正殿的一个叫香儿的粗使宫女。”

曹秋阳利落的回答,随即细说道:“据喻美人的宫女彩琴交待,香儿是她的同乡,当初喻美人入宫选秀时,香儿曾不甚将夜香泼洒在喻美人身上,喻美人大怒,叫人将她送到慎刑司丈责二十大板……

香儿为此怀恨在心,用五十两银子收买了父亲病重急需银钱救命的彩琴,在喻美人的茶水中下了哑药,毁掉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嗓子。”

庄明心听的直皱眉,问道:“香儿今年多大?”

曹秋阳答曰:“今年十七,十四岁入的宫。”

庄明心“嗤”了一声

:“入宫三年的粗使宫女,能拿得出五十两银子?”

“奴才也是不信的,奈何香儿确系上吊自杀,还留了亲笔遗书……”曹秋阳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上吊还是被人勒死,慎刑司办事老了的,不可能分不清。

曹秋阳既这般说,显然是真的。

庄明心淡淡道:“这也不奇怪,既然别个敢做这事儿,显然是谋划好了的,自然找不到破绽。”

知道凶手出自永寿宫正殿,这就足够了。

此事必然是张德妃主使的,毒哑喻美人的嗓子,与其说是给自个扣黑锅,倒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给自个警告。

毕竟自个擅长验尸断案阖宫上下都知晓,张德妃如何会不明白扣黑锅不好使?

不然张德妃为何动用永寿宫的人手,而不是外头找个不相干的?

她入宫多年,又手握凤印,永寿宫之外不可能没有可动用的棋子。

这是报先前她因自个而被毓景帝训斥,险些被夺走凤印之仇呢,同时也警告自个别太嚣张,不然有自个“好果子”吃。

庄明心给气笑了,有本事冲着自个来啊,借对别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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