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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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鸿宝疼得嘶了一声,倒吸凉气,却没有抽回手,毕竟是他失诺在线,春娘咬他多少口都是应该的。
李春昼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和那一小块属于宓鸿宝的血肉,含糊不清地问:“你现在就要走了吗……阿宝?”
宓鸿宝脸上一如既往带着大大咧咧的笑,点头“嗯”了一声说:“朝廷给祖父的调令很急,我是偷偷跟出来的,所以不打算告诉了其他人……”
他摸了摸鼻子,好像不太好意思似的,“……就是想跟春娘你道个别。”
此时正是晌午十分,微风吹拂,柳枝婆娑,窗边的柳树披着嫩绿的华衣,轻轻摇曳着,柳叶在阳光下闪耀着翠绿的光泽,仿佛披着一层闪亮的丝绸,阳光透过柳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将树下的地面点缀成斑斓的图案。
李春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微风拂过,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带来清
凉的气息,宓鸿宝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彻底走不掉了。
——实在是舍不得。
李春昼从头发上拆下一条长长的红丝带,一圈一圈,缓慢而珍重地缠在宓鸿宝的手腕上。
宓鸿宝修长的手一动不动,听话地任由她把这一抹不融洽的亮色点缀在他一身黑色的玄衣上。
李春昼握着他的手,忽然粲然一笑,欣慰又释怀地说:“走吧……走吧,我送送你。”
她带着帷帽,一直把人送到春华楼门口。
宓鸿宝骑在高头大马上,一遍遍低下头,叮嘱她道:“春娘,等我在战场上立了功,一定在皇上面前求娶你,到时候让你十里红妆地嫁给我!”
李春昼不是很想嫁人,但是依旧很配合地说:“好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她仰头望着嘴边带笑的宓鸿宝,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可靠的男人了,宓鸿宝身上蓬勃昂扬的气势就像与生俱来一样,在李春昼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穿越了对未来的迷惘,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为之付诸一切的那条路。
在阳光下,宓鸿宝最后道别时脸上的笑意格外澄澈而坚定平和。
他远去的背影在李春昼的视线中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她倚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宓鸿宝远去,从春华楼到平康坊坊口,那么长又那么短的一条路,宓鸿宝没有一次回头。
李春昼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用一只手颤抖地捂住嘴巴,极力克制自己呼喊他名字的欲望,却仍然不自知地从指缝里漏出一句话来:“……活着回来。”
她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假的,都是假的,可是身处在这样的场景中,依旧无法控制地感到难过。
李折旋凑上来,弯腰俯身掀开她带着的帷帽,缓慢而黏腻地舔去李春昼嘴边沾染的血迹,血腥味是新鲜的,李春昼慢慢把空洞的瞳孔转到李折旋脸上,看到他脸上正挂着一种极为静谧的微笑。
平静到令人作呕。
李春昼曾几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但是每次都觉得厌恶。
她知道这不是李折旋的错,因为他是一个只知道模仿的小怪物……李折旋之所以这样微笑,是在模仿平时的她。
因此李春昼厌恶的,实际上并不是李折旋的假笑,是她自己的。
李春昼抬手抚上他半边脸颊,说:“如果阿宝不能回来,你就把他带回来……带回我身边。”
李折旋听了这话,很开心似的,又凑头过来舔了舔她的嘴角。
***
池红在小院里找了一圈,最后却是在春华楼门前找到李春昼的。
她走到正在漫无目的愣神的李春昼身边,对她说:“姑娘,谷夌凡走了。”
“奥,走了……”李春昼下意识重复她的话,疲惫的思绪回笼,反应过来池红的话什么意思以后,她再次说话时,带了点疑问的语气:“去哪里了?”
池红平静地复述道:“谷夌凡已经离开春华楼了,她给自己赎身了。”
“……”
李春昼没说出话来,难以置信地蹙起了眉,常挂着笑容的脸上,这时已经连半个假笑都挤不出来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转身,一路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楼,闯进李妈妈屋里。
因为刚刚速度过快的奔跑,李春昼大口喘着气,声音里几乎带点颤抖问:“娘,梵奴走了……?”
老鸨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神色,迟疑地说:“刚走的,她临走前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李春昼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她跑到窗边环顾一圈,果然看到侧门处停了一辆马车,谷夌凡搭着毕袁思的手,正要上车。!
此时正是晌午十分,微风吹拂,柳枝婆娑,窗边的柳树披着嫩绿的华衣,轻轻摇曳着,柳叶在阳光下闪耀着翠绿的光泽,仿佛披着一层闪亮的丝绸,阳光透过柳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将树下的地面点缀成斑斓的图案。
李春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微风拂过,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带来清
凉的气息,宓鸿宝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彻底走不掉了。
——实在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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