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江奈铃,一位普通的女高中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长大,有相爱的父母和一个可爱的妹妹,生命截止于43年前的一场意外。
钢铁火车喷着袅袅白雾,向铁轨上、正捡起被风吹走花帽的江奈音,发出了“嘟嘟”的声音,刺耳无比。她吓傻似地站着,不远处姐姐的嘶吼声愈近。
那天,如丝的粘稠血色,从铁轨蜿蜒流向她们的家。答应了妹妹周末带她去游乐场的父母,在黑白葬礼上泣不成声。江奈铃没能救下她的妹妹,仅两米呼啸而过的距离,成了永远踏不过去的深谷裂缝。
同年,铃坠亡。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成了寄居在妖怪音身上的另一个妖怪。没有人能看见她,父母也不能。音丢失了所有的记忆,唯独记得铃是姐姐。
是音,救了她,让她保留了记忆。铃对此深信不疑。
音无法见到铃,铃却能知道音白天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她在捡被风吹走的花帽,一遍又一遍。
用星星发卡夹住帽子边缘和头发,花帽就不会被风吹走了。铃蜷缩在音身体里,哭得不能自已。
铃擦干了眼泪,轻而易举地占据了音的身体。从来没有什么黄昏时分才会转换灵魂的规则,只要她想,音就会让出身体。她的妹妹,傻得可爱,被人类套话了也不知道。
冰激凌还剩下快要融化的两口,那是嘴馋的音摇着头说留给姐姐的。铃把它吃光,将空纸杯直直抛向了远处的垃圾桶。
面对气质突变的音,夏目拉住了寺崎的短袖衣角。
[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带音来游乐场。]铃笑着鞠了一躬,表明了态度。
她最初不过是想让两个人类陪着她妹妹玩一玩,因为音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玩过了,上次还是十年前的冬哉。
夏目微松神色,当起了传话筒。
[没有告诉你们真名,只是因为对妖怪来说,真名是和性命攸关的东西。除妖师得到了妖怪亲自写下的名字,就相当于掌握了它们的性命,拥有驱使妖怪的能力。得知姓名后也可以对其施咒。
名字,是最短的咒。我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局面,所以想要请求你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的真名。]铃放缓了语速,等待夏目复述完毕。
她能看出来,能看见妖怪的夏目信赖着无法看见妖怪的寺崎。
铃是个很好沟通的妖怪,寺崎盛情邀请她去邻近的咖啡店坐下详谈。
铃没有推拒。
寺崎从她的嘴里掀开了遮住妖怪世界的幕布一角。
妖怪与自然共存,无法轻易离开那片诞生它的土地。土地是它们妖力的本质来源,妖力和它们的寿命息息相关。
它们诞生的方式不一,大致分为三种:
一、由人和动物死后转变而成,丢失了记忆的“亡灵”;
二、由自然孕育的“精灵”;
三、由信仰幻化成具象的“神灵”。
铃音是第一种,河童是第二种,第三种大概在神社、祠堂那边。
“你妹妹似乎有记忆呢。”寺崎低头搅着加了很多糖的咖啡,轻描淡写地说。
铃噎住了一瞬,说:[那是我骗她的,她整天丢帽子,我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当时音向他们透露这些事情时,正开心地吃着甜甜圈,铃一时心软,没有出来及时阻止。她是个有记忆的妖怪,被除妖师盯上,难保不会招来灾祸。可是她好像低估了人类小孩的智商。
寺崎淡淡地反问:“是吗?”
他抬手一口闷下了高浓度咖啡,缺失了昨晚的睡眠时间,困意从早上就一直萦绕。核心在向他警告,载体需要得到休息,寺崎没有理会。
铃忽然觉得自己被看透了,被一个无法看见她、无法听见她声音的人类小孩,只是通过言语,就揣摩出了她所有的心思。
现在的正常小孩,应该像夏目一样。铃看着有样学样地抿了一口咖啡后,因为苦味强装镇定地放下杯子的夏目,心底闪过淡淡的忧伤。
她主动地转移话题,[冬哉不是你们想找的除妖师。]
铃音和冬哉在那个小公园相识。
森次冬哉,小时候能看见妖怪。只是因为体弱多病,能出门看见妖怪的次数很少。他就住在小公园附近的一所大宅院里。
十年前某个夏天的黄昏,小公园还很热闹,有很多设施可以游玩。
从家里走出,享受难得自由的森次羡慕地看着健康活泼的同龄人,没有走上前。他身体虚弱,不能很好地和他们接触玩闹。
森次注意到了一旁同样安静的女孩子,他鼓起勇气走向她搭话。
音眨巴着眼,和能看见她的人类默默对视。森次尴尬地瞥过头时,铃回应了他。
从那天之后,森次成为了铃音的朋友。黄昏出现的铃,起初是欺骗森次的谎言。森次答应了她的要求,白天陪总是呆呆的音玩。
他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直至森次大病了一回。过了一个月后,返回小公园的森次,无法再看见妖怪了。
铃在森次面前注视着他,没有说话。他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就像铃回家见她的父母一样,她什么也无法传达出去,擅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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