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蹚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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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星能惦记,但惦记惦记着就被转移注意力,只能拿一支水笔在盛夜行掌心写一个“带伞”。

可是,这好像起不了太大作用。

盛夜行想起来这回事,还是因为下课打哈欠才看到的。

捱到放学时间,两个人就站在满是积水的教学楼前相顾无言。

一般情况下,盛夜行会义不容辞地把路见星背起来,哪怕路见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儿不用这么娇气。

可是昨天骑车的时候,盛夜行把脚踝刮伤了,今天早上才去上的药,纱布都还干干净净的。

积水不深,但是有下水道口,雨水够脏,刚好能没掉脚踝。

这一脚下去,感染就麻烦了。

路见星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把校服拉链拉开,脱掉了校服。

雨逐渐地小了,淅淅沥沥,从屋檐滴下来落到路见星眼睑下,像正在哭。盛夜行被这一“光景”夺去目光,还没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

路见星没说话,踮脚,把校服搭在盛夜行头顶,再像爱抚宠物似的摸了摸他后脑勺。

随后,路见星转过身,缓缓道:“我,背你,出去。”

盛夜行僵硬着动了动嘴唇,“我可以叫群山他们……”

我也可以,又不是没背过。

路见星没这么说,倒是“哼”了一声,再固执地半蹲着不起来,动了动托在身后的手掌。

“我脚没那么严重,”盛夜行说,“可以往水里踩。”

路见星皱眉,佯装作不耐烦地催促他:“快。”

他怕盛夜行死活不肯地跟他矫情,干脆直接一脚踩进水里,人又比盛夜行矮了一截儿。

“成,”盛夜行把校服顶好,上半身贴近路见星的背,“背好了,别摔,不然我俩都栽雨里。”

路见星点点头:“嗯。”

盛夜行用右臂把校服撑开,挡住路见星头顶那一片雨,再用左臂环住路见星的脖子,紧张到呼吸都快停止了。他怕自己最近长了点肉,一不留神真把人压垮。

两个人一起使劲,总算背了个端正。

“呼。”

路见星出一口气,又“嘿”一声,把盛夜行背好。

盛夜行没再说话。

雨水带来的不适感让路见星每一步走得很艰难,也很扎实,他走得一深一浅、一快一慢,半点不敢分神,所有注意力都留在了脚下。出校的路他走过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平时他记不住,就全是盛夜行带着走的。

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中途掠过多少辛酸不用多说。

到现在,他总算跟上了脚步,还能够帮上一点点忙。

略显别扭地趴在路见星背上,盛夜行喊他:“路冰皮儿。”

“嗯。”路见星回。

“见星儿。”

“啊。”

停顿几秒,盛夜行继续嘴欠:“路哥。”

“噢。”路见星还是回答。

“小路。”

“嗯。”

“……”盛夜行深呼吸,带着笑说:“大路。”

路见星的脚步顿了半拍,没有做出回应。

他的背脊紧贴着盛夜行的胸腔,两具足够温热的身体正靠在一起。他好热,热到背上出了好多汗,热到一时分不清脸上是汗是泪还是雨水。

“我看啊,用不着三年后了。”

盛夜行收紧胳膊,声音低沉沉的,“你现在就是。”

而且,你已经很勇敢了。

你做了很多半年前你做不到的事。

校医室关着门,盛夜行想去换个药的希望破灭了,就寻思等会儿回去路上找个诊所再包扎一下。

每次看到路见星一脸紧张自己的样,他就想对自己好点儿。

就好像他们对自己好点,对彼此好点,这个世界也能对他们好点。

对此,盛夜行从不屑一顾变成了深信不疑。

那天,刚蹚水过了校门,路见星背着盛夜行的景象简直成了市二一道风景线,高三七班也有同学在,基本都停下脚步来望着这边,有惊讶有疑惑,大多带了一种赞赏的目光。

因为盛夜行脚踝上的纱布也非常显眼。

盛夜行听到有走读生同学的家长问孩子,怎么了?

然后,他没听清同学给家长嘀嘀咕咕了什么,但听清了一句: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没看到的是,同班同学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低头认真走路的路见星勾了勾唇角,小幅度地笑了一下。

十月到十一月这段时间,盛开由舅妈领着来过一次学校。

盛开给路见星带了一箱AD钙奶,说是她最喜欢喝的饮料,也想给第二喜欢的哥哥喝。

路见星笑着接过,在小姑娘摊开的掌心轻轻敲了三下。

盛开说,我知道!意思是谢谢!

当天晚上,盛夜行在路见星同意过后,拎了两瓶AD钙奶出寝室,和顾群山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谈心。

自从李定西走了之后,顾群山就担当起了“定期为老大排忧解难”的重任,顺便聊聊自己的人生。

顾群山像是非常能接受两个哥们儿搞在一起的事实,还调侃盛夜行,有没有当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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