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灵物自献(2 / 4)
素来大才,乃是我景国第一新秀,希望你可写一篇诗文,解陈家之围。尤其今日是陈靖兄的大婚,我与陈靖兄曾同在学宫学习,不忍看他的婚礼变得如此凄凉。”
众人立刻明白,这是趁机向方运发难!
这种时候没人敢写诗文,写的欢庆,怎么对得起老太夫人?写的悲伤,那陈靖夫妇怎么办?所以众人只谈经义或策论,这是最正确的方式,既不会冷场,也不会让陈家人太难堪。
庄举人偏偏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意图太明显。
方运若是答应,作不好必然文名有损,要是不答应,可庄举人的要求又合情合理,方运拒绝,反倒失了文人表率的气度,陈家是不会怪罪,但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甚至会有人觉得方运不在乎陈家的脸面。
几乎所有陈家人眼冒怒火,若此人真心想解围不算什么,可明明是在利用陈家的祸事攻击方运,若不是此刻不宜动怒,而且关系到陈家颜面,他们早就把庄举人打出去。
许多人都看着庄举人,但那些高文位和年龄大的人却望向小国公和衣鸣天所在的地方。
衣鸣天感受到陈家人的怒意,慌了神,低声轻喝:“庄兄,你做什么?马上回来!”
庄举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国公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回头看庄举人,手中不断把玩着小巧的酒杯。
方运沉默不语。
庄举人头低得更低,道:“还望方文侯解我等之困,代表我等祝陈家平安。”
陈家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方运身上。
方运缓缓道:“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那在下便抛砖引玉,斗胆作诗一首,以安宾客之心。”
“笔墨伺候!”一个陈家人急忙道,并轻轻松了口气。
那大儒张户随手一挥,方运面前的桌子上的所有菜肴立刻消失,光洁可鉴。
“我有笔墨。”方运说着,从饮江贝中拿出笔墨纸砚和水等物,赵红妆为方运研墨。
方运挑了一支五紫五羊的兼毫,刚柔并济。
方运提笔蘸墨,笔悬半空,道:“逝者已矣,去而无回,我等理应尊重逝者遗愿,恭祝新人。”
少数人皱起眉头,感到不妙。
小国公的嘴角出现细微的弧度又迅速消失。
方运提笔书写。
“红灯银烛两辉煌,月老无常共举觞。今日逢凶偏化吉,一堂吊客贺新郎!”
此诗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倍感轻松。
陈家人全都感激地看着方运,此诗悲喜交加,但最后却转悲为喜,尤其是那句“今日逢凶偏化吉”,把此事定性,一扫压着陈家的阴霾,完全达到此次婚宴“冲喜”的目的。
否则的话,陈家的敌人必然会污蔑陈家家风如何如何,在嫡系子弟的大婚上逼得陈太夫人去世。
右相曹德安轻叹一声,道:“‘月老无常共举觞’此句甚佳,陈太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又年过百岁,离开时月老无常一同举杯相送,凶事化吉,乃是喜丧。”
“陈太夫人全寿、全福、全终,又亲眼见儿孙成家,当然是喜丧!”
“不愧是方镇国,可显文名,可助人于困境,难得,难得。”
众人纷纷称赞。
陈家那原本凝固的空气有了松动。
就在众人说话之时,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关注。
衣鸣天扭头看向小国公的右手,他的手死死握着,几片杯子的碎瓷片掉落在地上,随后,一滴滴鲜血从他手中流出,滴落在洁白的瓷片上,如同一朵朵鲜艳的桃花绽放。
正堂之中,一位陈家翰林向庄举人拱手,道:“多谢这位举人提议,让方运帮我陈家解围,等我陈家处理完此事,必当重谢两位。”
陈家是半圣世家。
庄举人身体一抖,一翻白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碍事的东西!”大儒张户大袖一挥,庄举人被狂风卷起,飞出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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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陈老妇人身前,陈靖夫妇正式拜堂成亲,随后送入洞房,而家主陈铭鼎则亲自处理陈太夫人的丧事。
陈铭鼎生性豁达,明白不能委屈了新婚陈靖夫妇,让客人按照婚宴庆贺,可终究是死了人。
满堂的宾客十分矛盾。
陈家出了这等大事,绝不可能一走了之,必须要留在这里尽礼数,可喜事丧事加一起,谁都不自在,庆贺不成,哀悼也不成。
不多时,陈府出现奇异的事情,下人们腰上除了原本的红绸带,还多了白色的布带。院子里的红灯笼没有扯下,但正堂的龙凤红烛都换成了白蜡烛,明日这正堂必然会成为灵堂。
陈府的气氛空前压抑,连平时无所顾忌的大学士们也变得无比拘谨,都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说错犯了忌讳。
在这种时候,喜就是不敬陈太夫人,悲就是得罪陈家新人。
一开始,众人只是默默吃菜,连酒都不喝,但很快,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这里明明是一场婚宴,可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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