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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笔如刀,诗如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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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文相起身,道:“方虚圣之诗文,远超一字千金,更何况是首本原作。非罪之人虽然只是受连累的族人或像这等被卖身之人,可以交换,但数目庞大,已经习惯庆国,回返景国恐怕并非他们所愿,实在有所不便,还望方虚圣莫怪。”

庆君接口道:“文相说的是,还请方虚圣体谅。”

方运却面无表情道:“就把他们安置在象州,十分方便。”

庆君猛地吸一口气,气得满面通红,所有庆国官员也双拳紧握,关节咯咯作响,一个个都差点气炸了。

方运这话简直就在说,现在象州是庆国,但马上就要成为景国的!

视庆国人如无物!

景国官员之前还很生气,现在心中暗笑怪不得方运能当上虚圣,单凭这张嘴就能把景国人活活气死。

庆君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天威如岳,缓缓道:“照方虚圣之言,我庆国象州乃是您的囊中之物?”

“事在人为。”方运道。

庆君突然一笑,道:“不如这样,若您能文战一州功成,那朕就同意你以诗词换人。若您文战失败,人留下,诗词也要留下!如何?”

方运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写一首诗,赠与这位舞姬,无论我文战成败,事后此诗都归庆国。”

“好!方虚圣快人快语,朕万分期待。来人,上文房四宝!”

庆国官员认定方运文战必然失败,白得一首好诗,方才被方运轻视的怒火也缓缓消散。

庆国宦官立刻撤下桌案上的食物,换上最好的文房四宝。

方运从笔筒中选了一支狼侯笔。

所有人瞪大眼睛,因为狼侯笔是人族能用的最硬的毛笔,笔毛如针,不到书法一境,手握狼侯笔必然会刺破纸张,不可能写出完整的文字。

方运选狼侯笔,明显不会是写什么好诗词。笔如刀,诗词当如何?

众多庆国人露出担忧之色。

庆君嘴角含笑,手握酒杯,看方运能写出何等诗词。

方运也不管他人如何。一边书写,一边轻吟。

故国三千里,

深宫二十年。

一曲木兰辞,

双泪落君前。

诗成,一阵奇特的悲意从诗中出现。向四周散发。

众舞姬哭作一团,悲意浓浓。

那些文位高的人只是感叹,但那些乐师、宦官和宫女等人却眼眶发红,许多人默默流着泪。

但不过刹那之后,庆国群臣须发怒张,恨不得上前撕烂那诗文。

庆君先是一愣,怒目圆睁,睚眦欲裂,但突然惊醒,却已经迟了。

“啪……”庆君手中的瓷杯被生生捏碎。鲜血从指间流淌。

笔如刀,诗如剑!

“哎呀!君上!”一旁的宦官匆忙冲过去,但庆君抬腿一脚踢在这个平时很宠爱的宦官的肚子上,把他从台阶踢到下面,后脑磕在地面,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鲜血从他的脑后流出。

庆君扔掉手里的杯子碎片,随手在黄袍擦拭几下,厌恶地看了一眼昏死的宦官,道:“拖出去。碍眼的东西。”+

一旁的侍卫宦官急忙把那宦官拖走并打扫干净,一些小宦官心中暗喜,这个宦官失宠,他们便有机会上位了。

赛侍郎看了一眼庆国翰林将军辛植。笑道:“好诗!好诗!”

何鲁东装模作样诧异问:“好在何处?”

赛侍郎道:“‘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这两句,前者为距离,后者为时间,对仗工整,敢问。除却空间与时间,还有何物最能困人?宫廷深深深几许,单凭三千里与二十年,就彰显方虚圣的笔力之老辣、文辞之精准,绝非常人能及。这两句,堪称宫词之精品,前人难及,后人难以超越。这两句之恨,唯有那句方虚圣的‘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怨可一较高下。”

景国人装模作样点头,其实心里乐开花,赛侍郎简直指着鼻子在骂庆君:“舞姬宫女就是在恨你!而且恨得前无古人!”

庆君低头看着桌案,一言不发,鉴赏诗词文乃是读书人的本分,当年曾经有国君打断,本来还算是明君,结果被一众读书人贬损成了昏君,得了许久的骂名。

更何况,就算他敢阻拦,景国人也绝对不会停嘴,越阻拦庆国越丢脸。

何鲁东又问:“那后两句好在何处?”

姜河川却接口道:“可叹舞姬,被锁深宫二十年,故国相隔数千里,早就彻底与景国脱离关系,不过因为一曲《木兰辞》,竟然被奸人利用,逼得在君王面前含冤流泪。前两句恨无情,后两句却是恨绝情!”

那舞姬再也控制不住,伏地嚎啕大哭。

在座之中有象州官员,竟然低头用衣袖抹泪,不在少数。

象州籍的读书人,一直被庆国打压,无论象州人如何争取权利,都是徒劳,最后要么麻木,要么暗恨,有么拼命奋斗,离开象州,或去古地,或去圣院,宁可战死也不受这种歧视。

赛侍郎只是翰林,不敢当面说的太过,但姜河川是大儒,却根本不用在乎庆君之怒。

姜河川乃是性情中人,看着舞姬伏地大哭,眼圈微红,道:“方虚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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