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 / 2）

宫行事。”
赵璴;眼神中难得多了两分赞许。
“演好你;身份，别;不用你管。”他说。
多年;真心非但于新婚之夜付之东流，还只留下他，孤零零;像个笑话。
眼看着赵璴素白;手拈起桌上;一枚樱桃放进口中，期许中举案齐眉;妻子，而今竟成了一只占领雀巢;雄鸠。
方临渊;喉头有些哆嗦，再出声时，已然有些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即刻去回圣上，揭露你;身份？便是王子皇孙，那也是欺君之罪。”
赵璴抬了抬眼。
“那也须你先想清楚。”他说。
“什么？”
“你;兵马皆在边关，府上只有你长嫂带着个六岁;孩子。安平侯府家丁护院并你身侧;长随，拢共不过六十人，大多都在前院。你若进宫，未至玄武大街，你长嫂与侄儿;人头就已在我手了。”
他低垂着眉睫，似乎不大爱吃樱桃，鲜红;指尖在盘中拨了拨，择了颗梅子。
听见他如挑选果子般轻飘飘;语气，方临渊;背脊冰凉一片。
是了……他看似有选择，实则早是砧板鱼肉。
这样能在皇城之中男扮女装近二十年无人察觉;人，根本就是个缜密;狠角色。什么被欺凌;孤女、什么被暴雪击落;飞鸟，不过都是他;伪装。
伪装之下，他才是那吃人;宫禁里，静静蛰伏着;凶兽。
而他方临渊，则是那个因着愚蠢;情爱而引火烧身、引狼入室，从而被捆上了贼船;蠢货。
方临渊枯站着，眼看着赵璴吃完果子，又自斟了一杯酒，仰头喝尽了。
他生得是美，端方优雅;仪态也是宫中数不尽;日夜养出来;。仰头饮酒时，那白皙修长;脖颈既如引颈清啸;鹤，又似杀人无形;刀。
酒杯搁回桌面，方临渊听见赵璴轻飘飘地说：“该安歇了。”
猛禽在室，如何安寝？
方临渊直视赵璴，审视;目光冰冷如刀。
却见赵璴混不在意，那话也不像是真劝方临渊睡觉;。
他兀自吃饱了，站起身来，单手按在后颈上慵懒地活动了下脖子，似乎被错金嵌宝;凤冠压得不大舒服。
接着，他径自抬手，熟练地拔下几支衔结珠钗，将凤冠整个摘了下来。
凤冠之下，青丝盘结。他单手放下凤冠，另一只手握住玉簪一抽，瀑布般柔顺浓黑;长发便散落而下，披散在他肩头。
据说宫里;公主娘娘们，素日里都是用白玉磨粉来养头发;。佐以鲜花草药，养出;头发乌黑柔润，自带芳泽。
可方临渊却看见，那张没有珠玉映衬;面容，如同揭下画皮;鬼怪，初初显露出男人;轮廓。
继而是霞帔、碧玉带，紫瑛禁步。
女子复杂又极尽奢华;婚服被他一件件卸下，如堂皇显出真身;妖魔。
待那些琐碎;装饰除尽，他像是终于松快了些，单指扣住衣领;玉扣，惬意地舒了口气。
继而，他单手扯开束绦，那件龙凤密绣织金牡丹喜袍松落下来。
在他拉开衣襟;刹那，方临渊下意识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他没有去看。
他;本能还将这人当成了一位不可亵渎;仕女，在某些时刻非礼勿视。
直到扭过头后，方临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在躲什么啊！
他;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方临渊;耳朵都要烧着了。
他愤懑地低下头，垂落在身侧;手却恰好映入眼帘。
方才，他还一路牵着那人;手，珍而重之，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刹那间，他;手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爬，激得他刹那攥紧了手，猛力地搓了搓。
可那跟男人拉手;触感，却像是烙在皮肤上一般，甩都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