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5)
还是过睡吧。你身体不好,晚上又淋了雨,我没事的,睡不睡觉都不打紧……”
他绞尽脑汁地劝说,却不知为何,赵璴的眉眼上浮起些许无奈。
片刻,他听见赵璴说道:“我只是……不适应与人同榻而眠。”
许是不好思吧。他这句话说有艰难,干巴巴地,像是勉强找了个糊弄人的借口。
这还有什好说的!
方临渊当即翻身下床,俯身便穿起了靴子:“那你睡!我战场上多年,什地方都能休息,还是你……”
不知怎的,他听见了赵璴似乎叹了口,又似乎是极深地、缓缓地吸了口。
他疑惑抬头,便见赵璴已经站起身,停他面前,说道:“上去吧。”
方临渊不解,却还是乖乖地挪了床榻里头。
便见赵璴床沿上坐了下,沉默片刻,回头过他道。
“你确定不怕?”他。
——
赵璴语平缓,神色也淡然,是真的他确定怕不怕。
可方临渊的心态,却他这句话之后变别扭了起。
灯盏熄灭,他们二人各自盖了床被子,并排躺床榻上,四下里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方临渊睁着眼,看着破旧的屋顶。
赵璴平缓的呼吸声从他旁侧传,缓慢、平静,像是风平浪静的海上的潮汐,将漫天星辰的倒影搅碎了浪花里。
方临渊的身体潮汐声中有些紧绷。
并非着海水汹涌,而是人的本性里,似乎就存留着对广袤的、深不见底的海有着本能的畏惧。
好怪哦。
他们个军营的弟兄们睡只帐子里,也从没有这样过。大家偶尔还枕头打闹番,磕磕碰碰的,玩完了倒头就睡。
赵璴其人,当真与别不同?
片刻,方临渊实睡不着。他躺太平整了,时间胳膊也不舒服,腿也没搁对地方,老想翻身。
怕吵醒赵璴,他只好轻轻偏过头去,看看赵璴睡着了没有。
却见他扭头,赵璴便睁开了眼,双眼平静而清醒,静静地看向他。
“怎了?”他道。
这狐狸冷冰冰地开口,方临渊刚才浑身绷难受的那股劲儿,竟不知怎的突然就松了。
他笑了两身,翻过身,侧身抱着被子,正好面朝着赵璴。
“你刚才说那个话,底什思啊?”他道。
赵璴的眉眼微微眯,仿佛没想他会这个。
片刻,赵璴没说话,方临渊笑了两声:“为什会怕?你不会也好梦中杀人吧?”
赵璴偏头看向他,仍旧没有出声。
方临渊笑了几声,自笑没思了,讪讪地收了笑脸,以为与赵璴短暂的谈话就此结束了。
却这时,赵璴忽然抬起手,捏住了他的脸蛋。
道不重,倒是吓了方临渊跳。
“你干嘛啊!”他惊。
却见赵璴捏着他脸侧微微晃了下,道:“你不打算睡了是吗?”
方临渊讪讪地拍开了他的手去。
果然人狐殊途,话不投机半句多。
——
窗外雨声簌簌,听起凉快又清脆,以至于方临渊安静下,都不知什时候渐渐沉入的睡梦。
第二日清早,窗外晨光初透,他是被窗外隐约传的人声吵醒的。
是个年长的老年男子的声音,想必是这位老婆婆的丈夫,从建阳郡领了粮食回。
方临渊起身向外看去。
透过窗外被夜雨水洗澄澈的阳光,他看见了个熟悉的、穿着短褂的身影。
他身后的板车上粮食堆成了小尖,这会儿正拖着那辆车往里头走。
他走起路瘸拐的,腿上有显的伤口,脚上双旧草鞋被血渍染成了深黑色。
方临渊愣。
这可不就是昨天给他递账簿的那位老汉吗!
方临渊当即转头,看向了赵璴。
赵璴不知什时候已经醒了,这会儿正靠墙边坐着,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方临渊带回的账册。
“怎了?”见方临渊神色有异,他微拧眉,站起身,朝着方临渊视线的方向看去。
“我没留神,这儿竟是下坪村。”方临渊匆匆说道。“那婆婆的丈夫见过我。”
而窗外,老妪已然匆匆迎了出去,看见那老汉腿上赫然有那样骇人的伤口,吓忙上前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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