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间【1/1】(2 / 2)
地伸手摘下了五条悟那副墨镜,嘟哝道:“戴墨镜一点也不好看。”
“嗯?我觉得还挺酷的。”五条悟没睁眼,小声地搭腔。
被当场抓包的待宵泽举着墨镜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怎么醒着?”待宵泽不知道该把墨镜还回去还是捏在手里,一种无地自容的尴尬让他直挺挺站在原地。
五条悟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待宵泽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了。
“哎,好乖。”五条悟很满意。
不要把我当奇怪的宠物。待宵泽依旧没给五条悟好脸色,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有一种奇怪的烦躁不安。
好像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能褪下自己所有的伪装,将待宵泽所有肮脏血腥的内里扯出来,在手上翻来覆去地观察把玩。
“泽的目光太炽热了,所以醒了。”压低的声线听起来很有韵味,特别是凑过来特别近的距离。
待宵泽都能感受到五条悟的呼吸,气流卷过他的发丝,在皮肤上留下一个温柔抚摸。
“我......”待宵泽想解释什么,但同伴们好像被惊动了。
大家都醒过来看见五条悟和待宵泽坐在沙发的两边,白毛那个像是液体平铺,黑毛则是端端正正地坐得笔直。
“啊,已经结束了。”表格被人收走,原地解散。
不过,“看样子还是很健康的,不用太焦虑,顺其自然就好哦。”家入硝子给出这样的建议,“这周末可以去散散心,嘛,没事可以在学校里多熟悉一下环境。”
五条悟在沙发上一躺不起,拉长着声调:“初来乍到,有不安很正常,尽管麻烦我就可以了。”
待宵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没想到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实际上还是泄露了内心的负面情绪。
“你才是麻烦。”他不客气地呛了一句五条悟,“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宿舍了。”
单人间的环境很好,待宵泽看着落地窗发呆,外面的景色很解压,大面积的绿植覆盖,空气也很新鲜。
或许是死过一次,他总感觉不真实,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呼吸都变得急促,就连束起的高马尾都隐隐让头皮作痛。
攥紧衣服领子,白天咒灵死在自己刀下发出的悲鸣似乎都映射到了身体上。
待宵泽的声带振动挤出几声脆弱的呜咽,并不是初次做这种事情了,但一想到那些肉块,好像就回到了肉身被碾压过去的场景。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生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待宵泽的脸色苍白,一贯装出来的游刃有余终于在这个时候全部褪下。
汗水打湿刘海沾在他的肌肤上,眼眸中覆盖着一层水汽,像是一块坚冰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默默融化,自毁性地成为一滩粘稠的液体。
这个时候的待宵泽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也没有一丝高冷控场的气势。
直到他从与咒灵的厮杀的回忆胶卷播放到后半场,帐消失的瞬间,待宵泽只能看到天地间有一抹最惹眼的颜色,过于纯净的白色不该存在于如此污浊的世界里。
待宵泽倒在床上蜷缩起来,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在模糊,恍惚间那头白毛和脑海里想象出来的重叠。
......五条悟?
落地窗被拉开,有人进来了。
待宵泽的视线从水平到垂直,他被五条悟扶了起来。
“泽?还好吗?”五条悟是用什么语气问的呢?待宵泽感觉不出来。
不太好,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回答五条悟,费劲所有力气抬起手,然后摘掉了五条悟的墨镜。
哐当————
墨镜掉在地上了,这样还没坏,质量真好啊。
待宵泽胡思乱想,然后一头撞进了五条悟的蓝眼睛里。
奇怪地平静下来了,眼睛重新聚焦,视野里的场景一步步勾画出线条,直到完全清晰。
“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待宵泽先发制人,却不知道这会儿他眼眶微红,不管语气有多冷淡,都像是受过天大的委屈,让人不忍苛责。
五条悟捏着他的下巴,逼迫待宵泽抬起头,然后垂眸盯着鼻翼上的那点小痣。
好可怜。
五条悟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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