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伦敦的天气是很少见到阳光的,总是阴天,又或者像最近这样很多雨。
以斯帖开车来到了一所教堂前,她关上车门看着银白色的车身,想起了已经还给威尔的那辆红色雪佛兰。
伦敦不适合红色。
即便红色出现在他们国家的国旗上。
以斯帖打开伞,这里去教堂只有一条短短的小径,她也不想弄湿她的衣服。
红色的伞出现在英国的乡间,小羊皮鞋踩着在乡间的石子路上偶尔间发出一两声响。
她走到教堂门前,收了伞放到一边走了进去。
她两个月前来到英国,外祖父母留下的房子就在这里附近,她就常常开车来这里,麦考夫说,她就在这里的教堂接受的洗礼,她那时好奇去了一次,是那个时候认识那里的神父。
他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神职人员,但是他的眼睛好干净,那种经历过极致的痛苦后依旧清澈的眼神。
“噢,是你来了。”神父看到她的身影并不意外的挑眉。
以斯帖微笑:“有时间吗?”
“当然,去忏悔室?还是你愿意坐在教堂长椅上聊天。”
神父看着以斯帖,而她仰头看向高大的神像,彩色玻璃窗透射出斑斓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折射出宁静与神圣。
以斯帖坐在了教堂的长椅上,她不喜欢狭小暗仄的忏悔室。
“我收到了我父亲的来信。”以斯帖看着教堂的彩窗目光移壁画上的上帝语气一顿。
“你给他回信了吗?”神父问她。
“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没打开。”以斯帖垂眸。
“你准备打开它吗?”神父语气温柔的询问。
以斯帖一怔,随即坚定的摇头:“我想,我不会打开它的。”
“那你想打开它吗?”神父的眉眼带着几分沧桑的柔和。
以斯帖看着他,而他只是平静温和地注视着她。
神父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我不知道。”以斯帖诚实地回答,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清澈,她用一种平铺叙述的语气说着,“我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我选择了一条大家都认为是正确的道路,但我自己却无法获得认同感,也无法让自己开心。我感觉自己掉进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年轻的神父安静地听着她的话,他温柔而坚定地说道:“这都会过去的。而你,你得向前走,永远不要回头。”
以斯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祷告,也没有忏悔,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长椅上,注视着上帝的神像。
而神父只是坐在她的身边。
“你说的对,我不能回头。宽恕是上帝的事,它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以斯帖终于开口,她微笑着看着身边的神父。
神父只是耸了耸肩,并不反驳她的话。
以斯帖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来这里找你……忏悔吗?”
神父微笑着摇头。
“你大概是唯一一个烟酒都来,还毫不掩饰自己会讲脏话的神父。”
神父失笑,他关心地看着以斯帖:“如果你需要倾诉,我随时都在这里。”
“你知道,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如果你有想要倾诉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以斯帖同样这么说道。
神父却笑着问她:“我需要付你得诊金吗?”
“不,不用。你甚至都不需要预约。神父。”以斯帖感到了难得的放松和自在。
她从教堂回到杰明街已经是下午。
今天工作室没有预约。
也是难得的一个自由时间。
以斯帖难得有一个轻松的心情,她打算好好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郎兹上个月已经把稿费结清给了她,她想要出版但被以斯帖拒绝了。
对于她来说,写这一本传记也不过是完成母亲的遗愿罢了。
麦考夫问她需不需要换个名字,毕竟这本传记也挺出名的,怕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以斯帖拒绝了。
事实上,在知道作为笔友的麦考夫变成母亲计划中的一环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相交多年的笔友,但对方甚至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以斯帖整理自己从美国带来的东西,她看到了那个长笛,那是他们还没见面时,他从英国给她寄来了礼物。
楼下还放着一架有年代感的三角钢琴,据说那是她外婆的嫁妆。
以斯帖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长笛,心思又飘到了那份信上,麦考夫已经将那封信交给了她,并且说明了打不打开随以斯帖。
她把那封信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今天很神父聊完了之后,她更加不想打开那封信了。
她郑重的把长笛放进盒子里,然后放在书架上。
以斯帖正打算把书归类,楼下的门铃响了。
今天没有预约的病人,所以茱莉亚也不在这里。
她下楼通过猫眼看到了来的人微微一怔,她拧开门把手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金发男人微笑:“日安,邦德先生。请进。”
以斯帖出于礼貌泡了一壶红茶,这是麦考夫准备的,英国人都更习惯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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