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以斯帖又住回了杰明街,她和布鲁姆的计划只能在夜里进行。
布鲁姆走之前感觉到以斯帖情绪反扑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非常果断地通知了麦考夫。
以斯帖完全没有睡意地起来煮了一杯咖啡。
她在慢慢消化,在煮咖啡的时候,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留了下来。
这一刻情绪占领了主导地位。
哪怕此时她麻木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什么。
可眼泪就这么一颗一颗地下来。
以斯帖顿时有一些茫然无措,她放下了手里香气四溢的咖啡,她快速的走到了客厅抓着上面放着的糖果飞快地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味蕾传来的甜味使她开始飞快的分泌口水。
像是一场战争。
嘴里的甜和心里翻滚出来的情绪做了激烈的斗争。
以斯帖想起了在美国的医院,她从FBI的大楼赶去见米娅的场景,消毒水混着复杂且悲伤的情绪冲击着她的感官,企图将她湮灭。
湮灭。
以斯帖无法从过往的事中汲取经验,母亲死亡、对家人欺骗的愤怒以及现在被保护不自由的生活,那些被她忽略的情绪现在反扑过来,不断地拉扯着她的理智。
这样下去不行的。
糖的甜让她的思绪回笼,她冲到了盥洗室,拧开浴缸里的水龙头,等浴缸里的水放满。
以斯帖连衣服都没脱就整个人屏住呼吸地躺了进去。
冷水不断的刺激着身体。
她一直屏住呼吸,一开始还好,可终归会有一个极限。
以斯帖的五官开始退化,只能感受到水的温度,所有的情绪在求生面前就像是海上浪花上点缀的泡沫,在冲上岩壁时就消散了。
她一直专注着消化自己的情绪,都没有听见外面疯狂响起的手机铃声。
求生的欲望越强,反扑情绪就消散的越快。
以斯帖沉浸在这种环境中,她开始缺氧,眼睛在水中视物本来就模糊,在缺氧到极致的时候,基本都看不清任何东西,哪怕是灯光也离她越来越远。
憋气到了她自己的极限了,她的理智终于站了主导地位,她的五感也归位了,她甚至听到了拍门声。
怎么会有拍门声?
以斯帖瞬间,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门也被打开了。
水顺着纤长睫毛滴落,她有些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只能看清楚轮廓。
“麦考夫?”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颤音。
麦考夫看到女孩浑身湿透好不狼狈的场景第一反应将浴室的制暖系统打开,他脸色算不上好看。
“你真应该接一下电话。”
他的语气也格外的冷。
“抱歉。”以斯帖从浴缸里起来,深蓝色的牛仔裤吸饱了水后变成了墨蓝色。
她放掉浴缸的水开始重新放水。
“我想煮杯咖啡的功夫不至于让你难过得要流泪吧。”
接过麦考夫递过来的浴巾,以斯帖披在身上取暖,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麦考夫:“为什么你总能知道?侧写?”
“演绎法。只是通过一些观察,如果你感兴趣我也可以教你。”麦考夫又拿了一块浴巾盖在她的头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起码暂时不会被情绪左右了。”以斯帖回答。
“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
麦考夫打开了浴室的门出去了。
以斯帖开始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等她洗好换好睡衣出来时又看到麦考夫,她明显愣了一下。
她以为麦考夫回去了,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两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
“晚上还是不要喝咖啡了。喝点吧这个。有助于睡眠。”麦考夫开口,他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语气平和。
以斯帖坐在沙发上她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有点烫。
“布鲁姆医生告诉你?”
“嗯,我猜到了。她只是印证了我的猜想。”麦考夫看着以斯帖眼下的乌青,“我也觉得你有些操之过急。”
“啊,我只是觉得凡事都是不破不立。不逼一逼自己,又怎么发现自己能做到呢?”以斯帖端着热可可暖手,她歪着头看着麦考夫,“你…就因为我没接电话。”
“布鲁姆离开时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的情况不好。我原本想打一个电话问候一下……”麦考夫说到这里顿住,接下来的事都知道了。
“抱歉。”
以斯帖觉得让一名绅士半夜上门毫无风度地进浴室,她是要负责任的。
“情绪让你很困扰吗?”麦考夫拿起他那杯热可可轻轻尝了一口。
“嗯。有太多负面情绪没处理好。”以斯帖点头,“一下子爆发后……确实有些控制不住。”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你控制好情绪。”麦考夫放下杯子,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的冬天年少的他对年轻的米娅夫人说道。
‘那你对记忆宫殿感兴趣吗?’
“记忆宫殿?”以斯帖对这个单词并不陌生,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完全不能被具象化。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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