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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解密(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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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见一声闷响。

久秀栽倒在茶几上,居然醉了。

汎秀只能苦笑,叫来下人扶兄长进卧室。

似乎,又多一件足以忧虑的事情啊。

盛上清水,冲洗干净面颊,原来的三四醉意顿时只余下一两分。

政秀寺在志贺城向东四五里的位置,眼见天气渐晴,也未牵马,径直步行而去。

反复询问过寺僧之后,才知道还有一些书物留在偏厢的暗室里,一直不曾拿出来。

汎秀请僧人打开房门,对方却露出难色。

“那是久秀殿下生前指定殉葬的书物啊,如果贸然翻开的话……”

指定的殉葬?

看来那时候兄长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啊。

难道……

汎秀不愿再想下去。

“你可知我是何人!”汎秀面色一沉,手按着刀柄。

“啊……是,是……”

看来和尚的道行并不深啊,对神佛的敬仰,远不如对刀剑的畏惧。

暗室里只有一道天窗,尘封了数年,刚一打开,就只有满室的灰尘,和刺鼻的腐败味道。

和尚立即掩着了口鼻,嚷嚷着倒退出去。

汎秀恍若未觉,径直走入。

房间里除了茶釜,佛珠,绘画,还有数十卷的书册。

“等等!”

汎秀叫住意欲逃离的和尚。

“这些不是殉葬的物品吗,怎么会留在寺里?”

和尚满不情愿,但又不敢发作,只得走了进来。

“久秀殿下的确是吩咐把这些埋葬掉,但是沢义禅师却说,这些东西要留下来更好,如果无心毁掉重要的书卷,那么就是莫大的罪过了……”

沢义彦宗?这位禅师,在尾张颇具名气,而且与政秀颇有来往,故而汎秀也曾见过几面。观感上,的确是位通达而智慧的高僧。

“重要的书卷”。

这份用意是……

汎秀挥手让和尚出门去,席地坐在布满尘土的地上。

最开始看到的,是一些和歌文集,于上添加了许多政秀的个人见解,虽然不乏风雅精妙之语,却是现在的汎秀无暇去欣赏的。

接下来还有一些史书和文献,之上并无政秀的个人笔迹。

堆在最下方的书,终于有了想象中的,日记和随笔一类的东西。

汎秀的心立即剧烈跳动起来。

微颤着手,按照日期,寻索到最后的部分,也就是切腹死谏之前的那一段时间。

泛黄的纸上,霍然是熟悉的笔记。

“扶持暗弱的少主,是为了窃取家宰的权力。权六大人是把老朽比作时政公吗?如此高估我政秀的才能,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

“规矩只是蠢人订下,用来把聪明人变得与他们一样愚蠢的东西吗?少殿的说法,还真是风趣啊。”

“佐渡大人啊,的确是存着私心。然而谁又是无私心的呢?整个尾张,大概只有热田大明神吧。”

推算时间,此时应当已经接近先殿信秀卒去,然而眼中所见的文字,却是丝毫未乱,甚至不时还会有调侃的语气,而没有一句抱怨和指责的话。

汎秀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萧瑟的笑容。

真不愧是监物殿呢,我的“父亲”。

再往下翻下去,却突然脸色大变。

语句越来越短,字里行间,也失去往日神韵,更令人起疑的是,信长、柴田和林都失去了踪影,剩下的文字,都只指向一个人。

一个汎秀万分熟悉的人。

“屋岛大臣,只是因为马吗?”

“林……难道可以说是正常的往来?”

……

最后的两页上,只剩下两句偌大的叹词。

“岂能如此!”

“如之奈何?”

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汎秀霍然起身。

如果在之前看到这两句话,并不会什么想法,但现在看来,却可以与蜂须贺提供的信息相互印证。

果然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才会在无奈之下选择死谏吗?

然而,事情的经过却是毫无头绪。

草草翻遍了余下的物品,如自己所料,并没有新的线索。

“那么接下来……”汎秀喃喃自语。

只能希望沢义禅师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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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压着心事,脚程就很难快得起来,回到志贺城,已经过了午时。

这次连通报都省去了,径直牵着马走进城中。下人们见到从前的少主心绪不宁,自然也没有人上前找不自在。

推门进了馆中,贯入眼中的,却仍是大哥久秀与增田长盛两人,分别坐在厅中的两旁,仿佛是相言甚欢。

“大哥和仁右卫门……还在倾谈吗?”

汎秀紧绷的眉头不禁稍微放松了一下,然后突然又平添了几分隐忧。

增田长盛,毕竟有着身在大阪却内容德川的事迹啊!

前世虽然没怎么认真研究过史学,但关原之类的大事情,却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不过反过来讲,一生之中,即使只有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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