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大河之剑天上来(1 / 2)
钱晨看了一眼岑参手中的长剑,只是普通的利器,远不如钱晨手中的神兵有情剑,随即便并未摘下有情的白鲨皮剑鞘,只是连鞘道:“我手中的剑器,乃是一柄神兵,恐胜之不武。而且你我只是较量剑术,并非生死之争,便剑在鞘中比上一场吧!” 岑参恼道:“谁的剑还不是神兵了!我这长剑,也是高帅送予我的,乃是西平所铸利器。” “曾随我手刃突厥武士数十人,格杀巫师三人。” 钱晨一时无语,人家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好直言你这利器虽好,但也就是凡铁吧!只能微微抬起剑鞘,真气侵入有情剑中,令其在鞘中隐隐释放一道剑气,那剑气升起百丈高,犹然能将他头顶的白云切开。 岑参看见那被剑气斩断的云朵,缓缓的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了。 但他心中的郁闷实在难以言语,那裴旻剑法惊人,但自己也绝非没有出手之能,那时轻敌大意,听闻他没有从军的经历就号称将军,心里先看轻了三分,岂料一出手剑术如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败了。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岑参知道自己因为轻敌而败,就有几分不服气,纵然败于其手,犹然有争锋之心。但这裴旻传授剑术的弟子,如今还没拔剑,凭着神兵之锋锐,就叫自己束手无策。 当真是……说不出来的闷气。 岑参将佩剑插回鞘中,催动剑气,寒芒几乎透鞘而出,纵然剑锋尚在鞘中,但那剑气几与真剑几乎无二,这一手也彰显了此人的剑术修为。 钱晨看了也不禁暗叹道:“此人在燕师兄面前绝对是轻敌了。不然燕师兄拿手的剑丸尚在匣中不能动用,几回合内决计败不得此人。” 当然,燕殊几回合内拿不下他,数十个回合,便有两五分可能速胜,而两百个回合之后,岑参几乎七八成是撑不下来的,而他也根本不可能在燕殊手中支撑超过三百个回合。 以两人剑法之迅疾,这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进入任务世界之前,燕殊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过钱晨技击剑术稀松,但那是钱晨双持刀剑,面对太上天魔之时。比起得了天魔化血神刀,大解脱魔刀变化的刀法来说,钱晨的技击剑法就远远不如,但他驾驱剑光的剑术,却是燕殊平生仅见的进步神速。 那斩却血魔的一剑,就已经不逊于燕殊了。 但如今让燕殊来看了,他就绝不会再说出钱晨技击剑法稀松这话了。 得了浑元剑经之后,钱晨参悟剑法阴阳变化,奇正之势,以其惊人的悟性,剑法早已并非那时的平平无奇,而是堪称——精绝! 岑参一出手,便是如胡天飞雪一般,苍茫漫天的剑气。 那锐利萧杀的剑气,层层布满两人之间的空间,锋锐无比的剑气,每一道都不逊于本质稍差的飞剑,在他手中更是得了神髓。 因为这般剑法已经是一个整体,所谓剑入化境便是如此。 虽然剑锋犹在鞘中,但钱晨仿佛已经见到那如雪的寒光,这漫天剑气融为了一个整体,就像漫天风雪,看似一片片雪花是分散开来的,但置身其间,就会发现它们已经被寒气融为一体,或许能避开大部分的雪花,但绝对逃不出那一股冻彻一切的寒意。 剑势苍茫犹如北风卷地,白草皆折……剑光变化,犹然只有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能形容。 那贯彻其中的剑意,却是“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嗤…… 轻轻的风声破空,钱晨手中的长剑纵刺而出,他右脚朝前一踏,整个人如同飞仙,突然自岑参飞雪般的剑光中惊鸿穿过,不沾染一片雪花,手中有情剑化光一击,剑势一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剑势犹如黄河之水,倾泻而出,仿若真的从天上而来,不带一丝痕迹,起兴落于天外,随着大河之水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沧海,如此壮浪景象,并非肉眼可以穷极,但却都融汇在这一剑之中。 岑参之看到了前半剑,便已经心神已为之所夺。 他从这剑法之中,窥见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东西,那便是贯穿剑意之中的诗情,钱晨并未出声,但他仿佛已经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如此悠悠叹息道:“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 那层层剑气,尽数被这如大河之水的一剑,尽数破去。 下一瞬,便是剑光回转,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仿佛将人青春至衰老,红颜白发的流逝,浓缩在了一瞬间,剑光仿佛已经突破了时空,快至不可思议。 “……朝如青丝暮成雪!” 岑参的剑光尽数被破,两人交手的剑气叫整个颁政坊为之一肃,两道剑光交接之时,极尽变化,纵然岑参略逊一筹,剑势却也将整个颁政坊笼罩,那如飞雪一般的剑意被大河破去的时候,飞散的剑光叫坊内稍有修为的士子,鞘中长剑都散发出寒意。 不远处,龙兴寺的一位老僧抬起头来。 他已不见老人所有的那种慈祥缓和的神色,而是被剑意所刺,平和的神色被破,瞳孔微微收缩,双目刺痛一般的眯起,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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