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3)(1 / 2)
阿波罗尼娅一出门就开始构思信该怎么写,最终落实到纸面上这样的:
“尊敬的斯基特小姐:
鄙人偶在魔法部窥见您的档案,深觉您的天赋极其适合从事新闻业,请不要担心,相关登记自有我司负责消除。欢迎您来函接洽。
P.S.犬子亦在霍格沃茨就读,深知我司情况,若不及回函,亦可向他咨询。已吩咐他于下周四晚间于七号温室背面相候。
再次致以节日的问候。
你诚挚的
M·X·史密斯
《西欧巫师邮报》Ⅰ主编”
她用学校的猫头鹰邮购了高级信笺套装,包括搭配好的厚实信纸和硬质信封,还有一个可以任意改变纹章的火漆印。最后,阿波罗尼娅又去厨房讨了一截萝卜屁股,将《西欧巫师邮报》的logo均匀地敲在信纸上,呈现出淡淡的浮雕样式。
至于给吉德罗·洛哈特的便条就随意多了,只说手里有一条关于男学生会主席的惊天大料,署名虫尾巴,时间则不变。
下周四正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届时霍格沃茨的晚宴会比平日更加丰盛一点,因为第二天一早那些回家度假的学生就会踏上火车,与家人共度为期两周的圣诞假期——绝大多数人都归心似箭,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美食和即将到来的假期上,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阿波罗尼娅提前几天开始装病,她在草药课上将右手拇指和食指塞进了一株毒牙天竺葵的嘴里,由于动作过于粗暴,导致天竺葵的狠狠报复——她不仅不能握笔握魔杖,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因此没有出现在周四的晚宴上。
幸亏植物不会开口说话,否则它一定扯着斯普劳特的袖子狠狠地诉说委屈。
“谢谢你,可可。”阿波罗尼娅裹着毛毛羊绒睡袍坐在床上,由于中毒虚弱,所以看上去有些怕冷,“我想试一试自己来,能不能请你……”
可可顿时怜爱地看着她:“不行的,小姐,庞弗雷夫人特意叮嘱了,轻举妄动会让您的伤口裂开,那株该死的植物注入了过量的毒液,您的伤口很不容易长好。”
“我知道,我一定小心再小心,好不好?”阿波罗尼娅祈求地看着她,眼圈儿一红,“我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无法自理的废物,我也不想再看到大家怜悯的眼神,更不想成为他们与家人的谈资……”
家养小精灵在她的眼泪下节节败退,再三叮嘱她万一不好要及时前往医疗翼,并承诺会在夜深人静后再来收走碗碟,绝不偷看格林格拉斯小姐要强又出糗的样子。
阿波罗尼娅千恩万谢地送走可可,将睡袍一脱,露出底下穿戴整齐的黑斗篷。她给自己来了一个幻身咒,纱布下登时有血渗出来,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挺疼的。
城堡外正在下雪,没有风,密密的雪点子下起来,沙沙的声音像是在下雨,连阿波罗尼娅的脚步声都掩盖掉了。温室周围除了上课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龙粪发酵肥的味道,特别是七号温室,越危险的植物,需要的肥料和营养剂就越难闻。
阿波罗尼娅赶到时,还没有人来,她躲在一个预先相中的空粪肥桶里,悄悄将盖子掀起一条缝。穿得再多也还是冷,或许是一直猫着不动的缘故。她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施了一个温暖咒。
过了没多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匆匆过来。丽塔·斯基特裹着厚厚的外套一路小跑,嘴里还在叫唤:“史密斯?你在哪里?快出来!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定在户外不可呢?”
她就真的没有半点儿怀疑吗?霍格沃茨单是阿波罗尼娅知道的,就有至少四个史密斯。
从她敲开《校报》编辑部的门开始,这个计划就渐渐成型了。这几天她一直避免去想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也没什么真过不去的。
或许过去的她已经渐渐消逝了,或许她还是她,只是她早就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下失去了一些什么东西。阿波罗尼娅将魔杖探出桶沿,只露出一个尖尖。
“阿瓦达索命!”
澎湃的绿光自杖尖涌了出来,将温室的玻璃映得生机盎然,宛如春日。丽塔·斯基特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阿波罗尼娅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桶盖跳了出来。她一抖魔杖,一股细细的白色火焰化为巨蟒,将粪肥桶一口吞没后,安静地盘在雪地里静静燃烧。
阿波罗尼娅这才去查看斯基特的情况。死透了,瞳孔散大,没有呼吸,颈动脉和心脏均无搏动,丽塔·斯基特死了,至少现在是这样。就像那只壁虎,阿波罗尼娅晨跑回来时它还在,都已经僵硬了。
忽然有人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狠狠向后一扳!
阿波罗尼娅猛地向雪地上蹲下,反手扣住来人手臂就要向前摔,鼻端忽然闻到一阵细细的皂角粉味道。
她就那么一犹豫,来人已经站稳脚步,用力将她从地上拔了起来,而她的魔杖此时还插在右手袖子里。事实证明,危急关头人总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阿波罗尼娅挣扎着用手指够到魔杖,顺势转身撞过去——
幻身咒双双解除,她左手握着凭空变出的匕首,正顶在斯内普颌下,斯内普的魔杖也指在她的心口处。那只厉火化成的巨蟒已经膨胀到一层楼那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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