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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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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你……小时候给我带的桂花糕放了糖,没给云瑶那份放,因为她那会儿在换牙。你一走,云瑶就冲我生气……”

“还讨厌你……总是去书阁读书,害我总是撞见你,不得不跟你讲话。其实我只想躲得远一点,谁都不想见……”

“还有……”

初盈实在数不出来了。

她虽然酒量差,但是酒品很是不错,喝醉了,也只是哭哭鼻子,说话行事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

……如果不是她一直赖在谢隐膝上不起来的话。

连绰见公子一直没从堂中出来,便挥退了谢家派来的其他下人,自己前去查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掉下来。

烛火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可是谢隐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他只顾着哄醉酒的初盈,再多说一些谢陵的坏话。

“还有么?再多说些。”

他晃了晃臂弯,晃得初盈有些眼晕,一头栽倒他肩上,又捂着额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兄长,我好困啊……”

谢隐的回应也干脆利落。

他一手环绕着初盈,一手穿过她的膝弯,直接横抱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开掩着的门。

随着门板震动,连绰的脑袋骤然从后面慌慌张张冒了出来,谢隐冷冷横了他一眼,然后脚步如飞,毫不停留地走向归雪苑。

连绰跟在谢隐身后,也感到一阵晕晕乎乎。

谢隐走得很快,但是抱着初盈的臂弯却很稳,等走进归雪苑时,初盈已经安然地睡了过去。

月华眼看着长公子横抱着小姐回来,惊得怔在原地。谢隐淡淡道:“去烧些热水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欣喜道:“好……好,奴婢这就去!”说罢,提起裙子小跑了几步,忽又顿住,犹豫了片刻后,反身折返回来,对谢隐道:

“长公子……您离开的这两年,小姐天天挂念着您,您遇刺的消息传回来,小姐面上不显,其实快要疯了,就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是全因关心您……您要将她送去陆家,她心里也很难过的……”

月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谢隐的神色。

只是谢隐无波无澜,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更不要说向月华问初盈的近况。

月华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连绰瞄了眼谢隐的脸色,上前对月华道:“行了,快去烧水吧,我们公子还有一堆政务要忙,没空听你家小姐讲什么女儿心事。”

月华惊疑地看了这个一脸傲然的黑衣少年,又见谢隐毫无斥责他的意思,只得咬牙让开,转身离去。

夜风吹动帘间轻纱,如雾如幻。

方才对话的声响惊醒了初盈,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房间陈设,便挣扎着要从谢隐怀里下来,想要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好好睡上一觉。

谢隐任由她从自己怀里翻下来,看着她踉踉跄跄走向床榻。

然而,她不过离开谢隐几尺之距,手腕处一紧,又被狠狠拉了回来——原来谢隐从头到尾就没有放开她纤细的手腕。

“咔哒”一声,门被反手关紧。

“还没说完呢。你还讨厌谢陵哪里?”

惯性使然,初盈一头撞上谢隐的胸膛,坚实有力,撞得她眼角泛起泪花。

她想伸手去推,可是手腕还被谢隐紧紧握着,她一挣之下,竟然动弹不得。

谢隐继续引导:“你刚刚说了那么多谢陵的坏话,他一定是天下最不称职的兄长了,是不是?”

初盈反驳:“不是!……”

说罢,手腕处传来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上方传来一声冷哼:“不是?”

初盈吃痛,只能道:“……对,对,你是天下最不好的兄长,哪里都不好。满意了吧!”

谢隐纠正道:“是谢陵。带上名字,重新说一遍。”

初盈无法,只得顺着他的话再违心说了一遍,谢隐这才满意地颔首。

这本是一副俊美容颜,奈何谢隐气质冷漠肃杀,看人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更显得眉目冷锐,使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可是现在,却软和了下来。

也许是霁春气暖,夜露不再寒;也许是杏子酒浓,化开了来自塞北的冰霜风雪,化开了谢隐眼底的冷锐,化作半醺桃花,看似扫来薄凉一眼,实则凝眸之下,几多暗流汹涌。

谢隐忽然笑了。

他低下头来,不再如刚刚那般高高在上,而是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谢隐与谢陵本是双生,是谢家二公子,是谢家最为亏欠的人。

她的每一声兄长,谢陵当得,谢隐自然也当得。

她合该唤他兄长。

一门之隔,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月华回来了。

连绰拦下月华,一副漫不经心道:“公子早走了,让我留下看看你家小姐如何,结果她又发了通脾气,心情坏得很,你最好别去触霉头。”

谁知月华一听,更加急切:“什么?小姐一定很伤心……你快让开!”

连绰自是不让,二人拉拉扯扯,忽然眼前一暗,双双抬起头来,方才还灯火通明的房内已经漆黑一片。

夜阑人静,烛灭灯熄,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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