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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于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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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关韵很快乐地和妈妈分享自己在生活中任何一点的小发现,“妈妈,刚刚那位姐姐,她有白头发的,她还没有到长白头发的年纪呀。”

关惠茵对这件事显然不感兴趣,随口答道:“可能是少白头,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如果熬夜,年轻人作息不健康,就很容易长白头发。”

她们母女手牵着手,她看着自己女儿浓密的黑发,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叹息,自己的女儿早睡早起,从来都没有烦恼的,所以头发也长得是这样好——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韵。”她有些忧心忡忡地说,“你告诉妈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叶总问我晚上要不要出去玩,说带我去他开的夜店。”关韵原样复述,她没去过夜店,但一直有听说是很好玩的娱乐场所,有时候在换衣间能听到其他模特们聊这些。

看到妈妈眉头紧锁,她赶紧补充道:“我没有主动靠近他的,妈妈,我一直听你的话,离男人远远的,是他主动来找我说话的。”

“我就拒绝他了,不过他好像听不懂,我一直说自己在等你……”关韵停了一停,今天的小插曲有点让她心有余悸,不过没影响她的好心情,“幸好那位姐姐来了——今天回家的时候,咱们买点炸串吃吧?”

关韵知道自己很笨,她一直知道。

上小学的时候,她就很不擅长学习,她没有不努力,可是成绩还是很差。那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从她和妈妈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后来,她的同学都升上了初中,妈妈却没让她再念书了,她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了一句俗语:心有余而力不足。妈妈给她讲了这句俗语的含义,就是她想念初中,但是能力不允许。

妈妈让她看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还给她买了很多图画书。到现在,关韵反而觉得学字,学成语,学道理什么的都没那么难,难的是妈妈所说的“情商”。

她实在学不会,就比如今天,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去拒绝这位叶总,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在等妈妈,不能换来叶总的体谅,只能换来嗤笑和毫不在意。

不过幸好,她觉得自己总能往好处想,总能快快乐乐地:“妈妈,今天的钱拿到了吧?好几百块呢,咱们去吃炸串吧!”

“让你吃的!”关惠茵无奈地说,女儿无忧无虑,她却满腹愁绪。关韵会做家务,会做饭,识字,听得懂话,乖巧可爱,可又怎么样呢?她再能自理,这样一个漂亮的成年女人,到了社会上,也是任人宰割的一只羔羊!

她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小韵到底是要找个对象的。关惠茵暗自沉吟。

她攥着关韵的手,说道:“叶总让你去夜店玩,不是单纯地想请你去玩,他的弦外之音,你知道是什么吗?”

弦外之音。是她出来做模特之后,和妈妈交谈的高频词。妈妈总说其他人和她说的话都有着第二层意思,也就是弦外之音,可是她真的不完全懂,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学会。

关惠茵叹了口气,她也没指望关韵能完全听懂:“他是想和你做男女朋友恋爱才能做的事情,可是你们没有恋爱,他想做,你不想做,这就是犯罪,所以你绝对不能跟有这种意思的男人出去。”

堵不如疏,关韵到底是成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关惠茵咨询过很多医生,看过很多的书,最后决定还是得把这桩事平常地说出来。

关韵嗯了一声,她早看过相关的科教书,认认真真地对妈妈说:“我明白的,很多坏人没有爱,也想做恋人之间的事情,这种坏人大部分是男人,我听你的话,永远离他们远远的。”

“也不是永远。”太棘手了。关惠茵感觉教育这样的一个孩子,时常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玻璃罐里乱撞,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小韵,”她问关韵,“你想要恋爱吗?”

很多的事情,关韵没法从社会实践中习得,她只能让关韵看电视剧,电影,或者易懂的书籍。那里面的恋爱通常都是很美好,果然,关韵带点憧憬,又很不好意思地说:“有时候吧,看他们恋爱,感觉好幸福……”

“不过,”还没等关惠茵百感交集地欣慰,她又说道,“和妈妈在一起就很幸福了,我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不要恋爱。”

关惠茵心里发酸,赶紧指着前面的公交站:“快走,要不赶不上公交车了,咱们买小区门口的炸串,这样到家了还是热的呢!”

关韵相信她说的每句话,立即松开她的手,轻盈地小跑了几步,率先站到了站牌下:“妈,你又没有我跑得快呀!”

她笑盈盈的,眼神清澈,颊边的两枚小酒窝深陷下去,给昳丽的脸孔带来格外一种纯然的天真。

关惠茵喘着气,也笑道:“妈妈都这岁数啦,当然没你跑得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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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总,”高桦问,“那篇报道,咱们到底怎么发呢?”

这话问出来,其实她心底里已经有了答案。年轻的小记者哪里知道素未谋面的顶头上司,真光传媒的董事长,是自己拍到在夜店攒局,有文体明星、模特作陪,甚至某些子弟也在场的天顺地产叶四少爷叶崇佳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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