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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玄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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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点点头,道:“娘子稍等片刻。”说罢,便阖上门,往观中跑去。

云居观位于楮山半山处,清晨雾重,站在此地望去,满眼云雾,缭绕在四周,置身此间,恍若云中之人。

不多时,便听到观中大门打开的声音。

贺令姜转身看去,就见一位道人在小童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他身着靛蓝道袍,头戴白玉道冠,手执一柄拂尘,山中微风拂来,手中的拂尘连着宽袍大袖随风飘动,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行走间步履轻盈,想来也是术法高深之人。

看到贺令姜,道人上前几步,问道:“可是贺七娘子?”

贺令姜微微颔首,眼中有几分疑色:“道长是?”

“贫道玄阳。”

贺令姜了然,原来是这云居观的观主,玄微道长的师兄啊。

“原来是玄阳观主,失礼了。”贺令姜双手合握于胸前,微微欠身道。

玄阳观主笑道:“贺七娘子无需多礼。”

看到贺令姜身后的一行人,玄阳不由问她:“我听这小童说,贺七娘子是来寻玄微师弟的?”

贺令姜点头,说道:“先前贺家之事,得幸由贵观的玄微道长出手解决,贺家感激不尽。如今家中有事,还需请玄微道长去一趟。”

玄阳观主笑道:“此乃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贺七娘子不必多礼。只是,如今玄微师弟正在为诸位弟子授早课,讲解经书。贺七娘子不妨移步观中,坐下喝杯茶,稍等片刻。”

“也好。”

贺七娘子先前便是在这出的事,她之所以提出要来云居观请玄微,为的也是趁机看看。

玄阳亲自领着她往待客的茶室去,又让小道童去沏一壶热茶来。

“贺七娘子先前在后山出了意外,导致娘子受伤,也是我云居观看护不周之故,不知如今娘子身子可还好,有没有什么大碍?”

贺令姜摇头:“无事了。”

玄阳眼中一松,欣慰道:“那便好,否则我观中上下都心中难安。”

他看了一眼贺令姜的额头:“七娘子这额头,是先前落下后山矮崖摔伤的?”

贺令姜抬手轻拂额角的纱布,点头道:“应该是吧。”

应该?

看着玄阳不解的目光,她笑着道:“许是摔倒了脑袋,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玄阳眼中好奇。

贺令姜点点头,“醒来后就脑袋空白一片,我只昏昏沉沉地往前走,后来碰到阿满她们来寻我,这才回了家。”

玄阳眉头微皱,捋着颔下的胡须,道:“这般情况,倒是少见……”

“是呀。大夫说许是脑中有血块,压迫到记忆。但也无妨,保不准,哪一天也便全都想起来了。”

闻言,玄阳眉头稍稍舒展:“如此便好。想不起来往事,难免会有些不便。”

贺令姜端起茶盏,轻饮一口,方无谓道:“这也没什么,身旁有婢女们提醒着,倒还好。”

她今日换了件交领的衣衫,动作间便露出颈间缠着的薄纱。

玄阳不由问道:“七娘子还伤到了脖颈?”

贺令姜放下茶盏,指尖摸着颈间的薄纱,道:“是有道伤口,不知是不是从山上滚落时,被山间的碎石划破的。”

“七娘子也不知道?娘子难道还未曾找大夫诊看不成?”

贺令姜摇摇头,只淡淡道了一句:“也无甚大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娘子伤到头脸脖颈,不愿叫外人看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毕竟是在云居观出的事,贺家宽宏大度,并未追究,玄阳却不能当这事没有发生。

他目露愧意,道:“是我云居观看护不周了,竟让七娘子受了这般伤。”

玄阳摆摆手,又侧身低声吩咐了身旁的道童一声。

不多久,便见那道童捧着一物走了进来。

玄阳取过那小小的白玉瓷瓶,将它递到贺令姜面前,道:“贫炼丹,对制药一道也有些心得。此物乃贫道秘制的生肌祛疤的药膏,贺七娘子若不嫌弃,还请收下,也算是让贫道聊表愧意。”

贺令姜看着他的手,顿了片刻才伸手接过,只觉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她挑眉问道:“道长这药膏可是用了积雪草?”

玄阳闻言点头,眉眼微弯:“没想到七娘子竟然对药草也有涉猎。”

贺令姜轻轻摇头:“不过偶然间曾闻过积雪草的味道,因着听闻这味药材极为珍贵难寻,便留了心。”

积雪草有生肌固体的奇效,即可外敷,又能内用,只可惜它往往生在雪山之巅,摘下后也须得立即以冰雪保存,过于难得,是药家极为稀缺珍贵的药材。

她将瓷瓶收下,诚心道谢:“观主费心了。”

大约等了两刻钟,玄微才结束了早课,匆匆过来。

他先对玄阳施了一礼,方向贺令姜问道:“贺七娘子,你有事寻我?”

贺令姜站起身,道:“家中有事,需请道长过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玄微诧异道。

贺令姜道:“家父昨日问了冯家郎主,怀疑五郎先前中了七星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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