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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春秋笔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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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心情好了许多,微微一笑,道:“环哥儿有劳你了,拿去买果子吃罢。”说着从床头小匣子里摸出一把金银锞子,塞到贾环怀里。

“谢谢姐姐,不,谢谢嫂嫂。”贾环笑着跑了。

呸,胡言乱语,宝钗嗔了他一眼,心气儿平了几分,忙撕开信封。信上写着:

宝姐姐爱鉴: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如今数十日不见,琮思卿欲狂也。

此行扬州,纷繁复杂,扼于形势,不得已填词数首,唯恐卿闻之伤怀,亦恐受不白之冤,特寄书解释,免生嫌隙。

若卿于此信之前已为词所伤,则实乃琮考虑不周之过也。

初见姑父,已病势沉重将不起,因“子龙”之名,乃托孤于琮。琮言心有所属,另请决断。问之,对曰:薛家姑娘名宝钗者。

姑父笑道,既是世交之后,且素闻品性贤淑宽厚,不好相争,故退为平妻可也。琮不忍姑父抱憾而终,又度卿之雅量高致,故擅自应下。

后偶遇神医叶天士,巧施妙手,起死回生,然琮与姑父一言既出,覆水难收矣。

俟姑父病体稍愈,即遣琮赴金陵,游说甄氏协助盐务。时盐院有一奸猾卑鄙无耻下流胖子,窃据御史佥事之职,名徐清者,误我。

彼言君既俊美,才亦高广,何不从裙钗入手,则大事可定。琮本不欲行此卑劣之计,然盐务者国之大事也,黛玉者骨肉至亲也,今既蒙圣恩,又蒙托孤,唯有以国家大事、至亲之情为重,琮之羽毛荣辱为轻矣。

及至金陵,久被冷落,恰逢甄家诗会,强邀作诗,推脱不过,勉力填《相见欢》词,博甄家老太太、太太们并姊妹一笑,故后事谐矣。

及返扬州,颦儿闻前词甚恼,责琮见异思迁,浮浪无行。琮有口难辨,卿亦素知其性多思多愁,恐其忧愤伤身,乃言有更妙之词赠之,方转嗔为喜。

至七夕,夜游瘦西湖,琮拖无可拖、无计可施之下,作《点绛唇》赠之,未合其意,甚恼,无奈再填《鹊桥仙》,方躲过此劫。

琮之苦楚,卿定知矣。琮之过错,亦铸成矣。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琮之心早留梨香院落,卿若疑之,琮生而犹死,卿若知之,琮万死而无憾矣。

《鹊桥仙》虽妙,未若卿之妙也,望风怀想,时切依依。

待返京时,与卿详谈,望珍重万千。

永远爱你的琮手书

熙丰六年七月十二日情思难抑

宝钗细细看完信,心中大石头落地,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娇颜如鲜花乍放,满室皆春,心知以贾琮狡猾的性子,所言必定不尽不实,可却不愿深究。

心道好你个琮儿,去扬州一趟又骗了颦儿的心,还一副委屈样子,还在我跟前装苦楚,呸,不要脸。待你回来,我再问着你,看你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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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大运河上穿梭的舟船,日夜不停。

贾琮等人的坐船在大运河上畅行无阻,因大河帮之事,顾总督着意照顾,早已行文总理河道衙门,请其沿途护送,故贾琮等人每行到一个地界,就有运河守备、巡守等官员带着兵船日夜保护。

虽未谋面,贾琮已不由得对两江总督顾涛生出些好感,暗叹能坐到此高位的人,除才干外,无一不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之辈。

一路无话,船行甚速,这日晚间已到通州地界。

贾琮心中有鬼,难免近乡情怯,不知宝钗那里如何了,这几日越发惴惴,不过他素来豪迈,暗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死皮赖脸也罢、死缠烂打也罢、以死相逼也罢,总要把宝姐姐扭回来。

这般想着,硬是压下了焦虑,每日照常练武、吃饭、睡大觉兼调戏黛玉并几個俏丫鬟,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颦儿,还在写呢?”贾琮走进黛玉舱房,见她还在灯下奋笔疾书,笑道。

黛玉没理他,一口气写完一页,才抬头道:“人家都写了前十回了,你也不说帮着看看。”

贾琮呵呵一笑,从她书案上拿起厚厚一本书册,翻了翻,果然写了不少了,且文笔进步甚大,比上次所见好了许多,笑道:“不承望颦儿竟有写的天分,佩服佩服。拿回去,定让姊妹们大吃一惊。”

黛玉得意地道:“若听了故事还写不出来,那岂不是太笨了么?”

“我就写不出来,好你个颦儿,竟敢讥讽于我,看我饶你。”贾琮笑着把黛玉搂在怀里,挠她痒痒。

“哎呦,住手,琮哥哥,人家是无心之失,求你饶过这遭儿罢。”黛玉忙扭着身子躲闪。

打闹一会,贾琮放过她,道:“如今这书还差一样东西。”

黛玉歪着头想了想,道:“差了什么?”

“当然是笔名别号啊,总不能写颦儿的大名罢?”贾琮笑道。

“琮哥哥,你说我取个什么别号好呢?”黛玉沉吟道。

“当然是潇湘妃子啊。”贾琮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嗯?为何当然是潇湘妃子?”黛玉疑道。

贾琮哪里解释的清楚,干笑道:“我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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