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见蔡桓公,这篇我熟(2 / 3)
男人收拾出来才叫人看清眉毛眼睛,虽乍一瞧寻常相貌,但五官从容熨帖,十分耐看。
秦栘知晓对方还在气恼初见之时他有眼无珠失了礼数,“先生光风霁月,不萦于怀,宽宏大量,有神仙风骨。”
夏无且怀抱双臂,拖长腔调唏嘘一声,“少君的嘴,骗人的鬼。”
“扶苏所言,句句真心。”秦栘说得真诚,心中还在想早知道从前就多背几句彩虹屁,微博底下给他留言的小粉丝们个个都老有才了。
“哼,小骗子,秦王也是骗子,说了准假半年,我却不知旨意已下,竟还有收回的道理!”夏无且说罢,见少子又在盯着他的药包傻瞧,“我这药囊有甚么好看?”
好看倒是没什么好看,但一想起它砸过荆轲的脑袋,破坏了燕丹的刺杀计划,在图穷匕见的故事里扮演了重要角色,甚至可以说影响到了华夏历史的进程,便让人不由自主肃然起敬,“先生这药囊惯常带在身上么?”
夏无且伸手掂了掂,“怪沉的,时带时不带吧。”
秦栘心头一跳,连忙建议,“还是带着吧。”
男人听了一脸奇怪,“为何?”
“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哪。”
医官想了想,“似也有理。”他说着又问,“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少君因何还愁眉不展?”
赵太后回宫的事情还僵在那里,因为嬴蔓的病,他又错过了借回报雍城一行,探便宜爹口风的最佳时机,还有那些刺客的事情。
小女孩病情好转,秦栘才腾出心思与医官详说关于医理药理上的问题。先生虽没有通篇理论,却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尽管一些药方在他看来仍有荒诞之处,但不得不说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大有可为的。
“不瞒先生,扶苏是在想,病疾来势凶险,防不胜防,秦宫有先生,有众多医官,有精食,有良药,小妹能痊愈尚是不幸中的万幸,普天之下,患病者常有,母亲十月怀胎受尽辛苦,若孩儿半大当真因病夭折,父母亲人该如何伤心。”
医官见惯生死,倒是看得开, “生老病死自有定数。”
秦栘抱着吃完药还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小丫头,认认真真问道,“秦国若要兴医道,当从何处着手?”
男人摆弄着手边的药罐子笑说,“少君还真是说风即是雨,若想兴医道,自然是要请神医下山。”
秦栘按住怀里拱来拱去试图唤回他注意力的小妹妹,这话绝不是在吹彩虹屁,“先生不就是当世神医么?”
“少君可莫要如此抬举在下,我连神医的衣裳角也摸不着呢。”
“先生不必自谦,若先生都难称神医,那世间神医又何在?”
夏无且放下药杵,“世间神医,当属长桑君一脉。”
“长桑君一脉?”
“正是,少君可听说过秦越人?”
“秦越人?”
“便是曾医治过赵简子,令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神医扁鹊。”
秦栘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他即便不知道谁是赵简子,谁是虢国太子,上学时那篇《扁鹊见蔡桓公》也背得滚瓜烂熟,“如雷贯耳!”
“扁鹊便是长桑君的高徒。”
秦栘大喜,“何处去请那位长桑君?”
夏无且愣了一下,既而大笑,“我道秦王痴,少君较乃父更痴,秦越人已是百多年前的名医,更遑论长桑君?”
秦栘反应过来也不由失笑,“那先生方才说长桑君一脉,长桑君可还有传人?”
“传人定然是有的,只是长桑君这一脉原本便是隐居世外的高人,秦越人罹难以后,同门的医者便都销声匿迹了。”
秦栘心有戚戚,说来扁鹊之死他读完国史,还当真知道一点。
昔年秦武王自恃武力,与手下力士孟说比试扛鼎,不料巨鼎脱手,武王被当场砸断胫骨,秦国医官李醯束手无策,恰好此时神医扁鹊到了秦国,秦王急忙召扁鹊入宫。
经过一番诊治,武王的病情果然好转,李醯却因嫉妒扁鹊医术高明,不单百般阻挠武王任用扁鹊,还派杀手在路上杀死了神医,不久武王伤势恶化,很快也不治身亡。
可怜扁鹊半生周游列国,救人无数,却落得这般下场,也难怪同门引以为鉴,自此避事隐居,不再出山了。
“先生,那若来日遇见世外高人,如何知晓此人便是长桑君一脉?”
夏无且摇头,“我也只是偶然间听老师提起,长桑君一脉的弟子都爱随身带一只试药的灵狐。”
秦栘记是记下了,但他自来运气不好,只怕没有机会遇见仙人,“罢了,贤人隐士,可遇而不可求,况且治病救人本就是经验之谈,秦国有先生,先生不惧疑难杂症,将来定也会成为当世神医。”
年轻的医官瞄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近日的口头禅,“哼,少君的嘴,骗人的鬼。”
“这句绝对是真的!”
这话一说,只见医官“噌”得一下从坐席上跳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哇!我就知道上句是假的!”
小姑娘瞧见医官又气冲冲一阵风地跑走了,她伸手扯扯兄长的衣裳,“他怎么又生气了?”
秦栘摸摸小姑娘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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