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袁首辅划的线(2 / 3)
委屈。
皇帝刚要发飙,张国纪出列道:“陈年往事,不可追查,免得紊乱朝政,陛下明察。”
“臣请辞。”刘志选果断接住了这个梯子。
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清楚,根本不经查。
这就是阉党的尴尬。
只要东林党想干他们,分分钟找到一堆证据,洗都没法洗。
也就是皇帝强势压着,否则阉党早就被干的遍体鳞伤了。
“左都指挥使张国纪助陵工,为诸臣第一,公忠体国,又能宽恕政敌,秉性宽厚,荫其子张文英都督佥事,京营教导。”
“臣谢陛下隆恩。”张国纪拜谢。
“念刘志选年老,削籍,不得起。”
“谢陛下宽宥,城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刘志选摘下官帽,躬身退出。
一大把年纪,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重新做官就别想。
毕自严出列,道:“启奏陛下,去岁苏、松、常、镇水灾,原供光禄寺白粮拖欠,今光禄寺裁撤,臣请免。”
“可。”皇帝很给财务总管面子。
史兵部出列,道:“清兵驻河上截降丁,总兵官满桂遣守备张守印以三百人潜渡河距守,乃退,兵部已经核查无误,请论功。”
“准。”
史继偕继续说道:“三月初,建虏二万余骑屯锦州塞,以都令为向导,攻克拱兔男青把都拔城,尽有其地,青把都遁免。
建虏得利,依旧兵聚不散,臣怀疑,其欲西向击插汉。
朵颜卫长昂孙也三十六家同伯颜阿亥等部来往不断,同样在调集人马,似有会同建虏夹击插汉虎墩兔憨之势。
臣请降旨,宣谕各部停兵,同防建虏,再令沿边警戒,严防建虏暗度陈仓。”
可以啊,能知道草原各部要内讧!
皇帝暗赞一声,看向了袁可立。
这是刚收到的奏报,没有提前商议,自然要问问首辅的意见。
“臣以为史兵部所言甚是。”袁可立说道:“插汉虽不听调度,然而可为屏障,不可坐视其覆灭。
仅凭诏令,不足以止干戈,当令宣大做出关状,宣示国朝决心。”
说完,袁可立给皇帝丢了个眼神:你自己领会。
皇帝心领神会,说道:“此事稍后再议,尚有何事?”
“臣有奏。”礼部侍郎孔贞运出列,道:“琉球国中山王尚丰遣世子尚恭奉表入贡,已于天津登岸。”
“召。”朱由检停了下,又道:“礼部整理琉球国事,具册呈奏,以备参考。”
“臣遵旨。”孔贞运应下。
退群,私聊。
当然,军国重事,各阁老和六部都察院长官肯定要参与的。
之所以屏蔽百官,归根结底还是防止泄密。
出事不可怕,缺谁谁尴尬。
武臣呢?
没有啊。
什么五军都督府,勋臣,一个都没有。
骆思恭算半个。
人搞情报的,只能算半个武臣。
“召杨肇基。”朱由检想了想,又补充道:“即日起,杨肇基按时朝会。”
“陛下圣明。”袁可立应下。
皇帝只负责下令,怎么让百官闭嘴,是首辅的工作。
至于皇帝,可能要给杨肇基做做心理建设,让他不要在意文官的哔哔。
文贵武贱啊,在没有足够拿得出手的战绩之前,皇帝也是无能为力。
待杨肇基抵达,袁可立直接问道:“若出京营一万兵援旅顺口,可能战?”
杨肇基愣了一下,道:“建虏已经退兵,往旅顺口亦无战事,未知首辅何意?”
袁可立说道:“建虏集兵两万欲击插汉,插汉为塞外屏障,不可不救。
然若出关支援,恐不敌建虏而大败。
为今之计,当令毛文龙袭扰各处以为牵制,而京营兵会同旅顺口兵,往复州去。”
皇帝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杨肇基。
陛下,你这样看着臣,臣压力好大啊。
杨肇基摸了摸肩膀,道:“若是遴选精锐,可战,即便不胜,亦无虞溃败。”
“如此足够。”袁可立看向皇帝,道:“陛下,臣请调京营一万,由旅顺口攻复州。
此战,乃是围魏救赵,亦为扩大旅顺口范围。”
袁可立拖过地图,在上面画了一条线,道:“从盖州卫至黄骨岛堡,以此为线,只要控制控制住两侧走廊,在于中央山区关口建堡垒,则复州金州无忧。”
袁可立又画了几条线,道:“京师三千入旅顺口,集旅顺口兵两千,由陆上攻盖州卫。余部走海路,直趋盖州卫。
待建虏主力被吸引,登州与东江水师并六千兵渡海击黄骨岛堡。
事发仓促,建虏不备,攻取两地不难,各部得手后,就地筑城固守。
建虏仓促集兵,预计出兵三万,我有坚城为凭,又有利炮克敌,只要坚持到入冬,建虏必退。
臣预计,五月底出兵,六月初接战,七八月筑堡城,九月天寒地冻,各自息兵。
建虏必不死心,来年开春再战,则京营再出一万兵,若是防线稳固,则旅顺口守军可裁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