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气的吐血(1 / 2)
河水缓缓地流淌,丝毫不见波澜。
皇帝站在船头上,叹道:“沽水尚且如此,可见各河流如何了。”
“陛下,看两岸麦子沉重,必然丰收,百姓不会太难过。”毕自严安慰道。
“目力不及之处,又当如何?”
“朝政荒废经年,甫遇旱灾,则措手不及,待来年,再有旱灾也可从容应对。”
咋的,还想再来一次旱灾啊?
皇帝横了毕户部一眼,不太想跟他说话。
就在尴尬的沉默时,一艘快船从下游飞驶而来。
左右侍卫齐齐握紧了刀枪,待看清船上旗帜,又松了开来。
朝廷报信的快船。
“捷报,辽南战役大捷~
董大力部兵进金州卫,斩首八百~”
声音由远而近,又随着快船远去。
虽说皇帝随行的有十余艘船,但是没打旗号,信使自然不会过来汇报。
毕自严躬身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董大力未负重托。”
朱由检笑眯眯地说道:“若非卿筹措粮草,董大力浑身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毕自严说道:“全是陛下慧眼识人,任人以贤,当初臣等以为董大力不宜为主将,陛下一力坚持,方有此捷。”
“哎,还是三军用命,群臣筹措得当……”
君臣相互吹捧。
李若琳眼睛放光,奋笔疾书:帝巡直沽,河遇捷报,群臣为之贺,帝曰:皆将士用命,群臣辅佐得力之功。
自从跟了皇帝,感觉人生充满了动力,比翰林院虚度时日强太多了。
船工们也是充满了动力,把船桨摆的飞起,
蹲在树丛里的虏兵就无精打采。
金玉和一巴掌拍死了蚊子,凑到哥达哈面前说道:“额真,七天了,南军不吃不喝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哥达哈很不耐烦。
金玉和讪讪一笑,不敢啰嗦。
他本为明朝开原千总,万历四十七年,努尔哈赤陷开原,还军界藩城,其领麾下多人投降,被授为甲喇额真,予世职三等副将。
建虏八旗军制,三百人为一牛录,设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
金玉和比哥达哈高一级,但却以下级自居。
降将没人权。
两人身后,虏兵们都是焦躁不安。
为了不被发觉,只能吃冷食喝凉水,这倒也罢了,那漫天飞舞的蚊虫才让人烦躁。
不能随意走动,不能大声喧哗,不能……
暴躁的很。
要是明军出来,肯定玩命。
不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奈何不见明军人影,有气无处撒。
就在哥达哈忍不住想要派出斥候时,一骑狂奔而来。
从前面大路来的,丝毫不怕被发现。
那骑直奔埋伏点,到了近前,叫道:“贝勒军令,金玉和哥达哈收兵回城。”
“嗯?”
两人起身迎过去,确定身份无误,领了军令,忍不住问起了原因。
没打到野,尽打蚊虫了,就这么回去,怎么见人?
传令兵说道:“昨日,南兵有船自海上来,运送了补给,截断粮道已无必要。贝勒正在会聚诸部,预备守城。”
二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下令收兵。
虽说白蹲一场,但总算不用继续蹲了,虏兵立刻起身整队,往宁海堡撤去。
紧赶慢赶,第二天中午回到了宁海堡。
听说岳托正在城墙上观察敌情,二人连忙跑去复命。
到了城墙上,只见五里的海面上,十多艘海船一字排开。
“你来看看。”岳托让开了位置。
金玉和上前仔细打量,发现看不太清楚。
“贝勒,不如末将出城查探究竟?”金玉和说道。
“正有此意,一并出城去看。”岳托说道。
点了五百人马,出城到了海边。
只见海滩上已经搭出了两条浮桥,海里的那头是两艘小船,船中间竖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有绳子连同海船。
船上,水手们把口袋、木箱挂到绳索上,借着高度差,物资滑到浮桥上,有明兵接住,搬到岸上去。
岸边距离明军大营两里,为了防止建虏出击,中间位置排了两千兵的军阵。
见建虏来偷窥,孔有德跃跃欲试地说道:“指挥,要不要带兄弟们去打一场?”
“只有三百骑,还是不要冒险的好。”陈于王说道。
“听你的。”孔有德悻悻地说道:“反正咱们主要还是牵制吸引建虏的注意力,为骠骑将军创造机会。”
“还要建个港口出来,这样吊运还是太慢。”陈于王说道。
“那得等打下金州卫了。”孔有德充满了期待。
这时,一艘小船从海船上放进了水里。
船舷就比水面高了一拃多,随便一个浪花过来就要进水。
船手不敢耽误,一個撑杆,两个划桨,努力向岸上驶去。
老天爷给脸,没翻船。
到了岸边,有明兵涉水跑过来,拖着船上岸,抬下将军炮,往军阵跑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