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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是梦中的救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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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让给他买的这条深蓝色围巾,乍一看平平无奇,可戴上的效果,却出乎意料的不错。

裴景淮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还算满意的照了照。

门外,叶知让敲了敲门,问:“小叔,你戴好了吗?”

裴景淮皱了下眉,真是麻烦:“进来吧。”

叶知让轻轻推开门探头进来,裴景淮抱着胳膊转身看她:“看好了?”

“真好看!”

她侧身进门,走到了他面前,攥了攥手,试着抬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围巾。

见裴景淮没躲,她松了口气,又壮着胆子,踮起脚尖,去碰靠近他下巴的围巾边缘,她没敢看裴景淮的表情,只故作专注的调整着围巾。

“叶知让,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

叶知让收回手,后退了半步,假装没听懂,冲他笑笑:“小叔真好看!”

小孩明显不想听他说教。

裴景淮也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他转身面向镜子又照了照:“可以摘了?”

叶知让嗯了一声。

他摘下围巾,随手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你临睡前也喝包感冒药。”

“嗯。小叔,我们什么时候回苏城?”

“初四,初五去医院,老爷子要见你。”他偏头咳嗽了几声,清了下嗓子:“明后天,你看哪天合适,我请你外婆和姨妈他们吃顿饭。”

“好。”

裴景淮:“等会儿会有人送饭过来,你去楼下注意听门铃声。”

“好。”

“还有,你这两天的作业写了吗?初六开始,家教老师会上门来给你补课,课表等他拟好了会发给你,你注意时间安排。”

“哦。”叶知让叹了口气:“小叔,你现在还烧吗?”

裴景淮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管好你自己。”

刚又吹了风,他这会儿浑身发冷,确实还在烧。

叶知让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他的衣帽间。

晚上十一点,叶知让合上了写了一多半的练习册,她咬着笔,向后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绪乱飞。

这才二月,她就已经开始构思五月要写给“叹号”一封什么样的信了。

这几个月,她的生活和心态发生了很多变化。

虽然仍然很想妈妈和继父,也经常会做噩梦。

梦见小时候,父母无止境的争吵。

梦见叶寒的债主登门,把她和妈妈困在家里,砰砰的砸门声在楼道里回响,墙好像都在晃动。

她怕极了,妈妈也怕,妈妈抱着她缩在被沙发遮挡住的墙角,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握着菜刀,整个人都在发颤,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却还要亲吻安抚着她,说不怕 ,有妈妈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

昨晚,她又梦见了一场大火,火光冲天,她站在火场外,被裴景淮拦着,而火场内是妈妈和继父逐渐消融的满是恐惧的面庞……

火光的炽热太过逼真,她甚至还能回忆起,梦中那灼热火气扑面的感觉,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干净。

过往的一幕幕俨然成为了她的梦魇,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叔成了她梦中的救赎。

他会突然出现,把她拦在火场外。

会变成警察,赶走那些疯狂的债主。

会成为她从满是争吵的家中逃跑时偶然遇见的同伴,会牵着她的手,开拓许多新的场景,带她逃跑,躲藏……

在这些梦中,她总是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她身边站着的,拉着她的手的,甚至是抱着她的人,就是裴景淮。

梦醒后,叶知让时常琢磨,为什么会把裴景淮代入自己绝望的梦中?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确信了,小叔会保护她,一定可以保护她,她可以信任且依赖小叔。

这几个月,她从小叔身上得到的安全感,比从过往的许多年里得到的都要多,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得自信,开朗。

虽然面对很多事情,她依旧会感到畏惧,但就像裴景淮写给她的那句话:只要时间足够,小虫尚有机会变成漂亮的琥珀,你也终会成为自己的参天大树。

一切都终将会过去。

叶知让发了会儿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坐直身子,从书包里掏出了今天新买的笔记本,开始落笔写第一篇给“叹号”的信。

她有满腹想要倾诉的话,困惑,感悟,天马行空的幻想。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叹号”就是小叔,那这信写长一点儿,写成日记也没关系。

这样想着,她这篇日记一写,就写了四五页,乱七八糟的倒着她藏了许久的话匣子。

从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个春日的清晨,她从外婆家出门去上学,路上遇见了一棵歪脖子树,正正好瞧见树杈上有个鸟窝掉了下来,不幸中的万幸,鸟窝是空的,无鸟伤亡。

再到初中时的一次元旦晚会排练,她的好朋友邵筱筱很会弹吉他,她很羡慕,邵筱筱手把手教她弹了罗大佑的那首《童年》里的一个小片段,欢快的曲调被她弹的乱七八糟。

从那之后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好像不止是五音不全,还压根就没有音乐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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