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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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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夷察觉到形势不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按原计划返回,反而停留在此处帮住附近的大小部落转移到高处。至于弘农等其他部落,部落的存粮应当足够他们挺过这一段时间。

一晃三日过去,留守在神殿里的人已经心急如焚,有些性急的人已经不给五彩鱼喂食了。其他人也不再寄希望于河神开恩,早已冒雨在山上寻找避雨的山洞,将部落里的东西陆续搬过去。

只是雨天路滑,草鞋又一穿就坏,失足受伤的人不在少数。无夷帮着部落运送一些金贵的陶罐、石碗、粮食等,还要帮着他们拓宽山洞,倒也分不出心神去关注五彩鱼的状况。

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无夷的神情也一日比一日凝重,已然预见到真正的大灾来临时的惨状。而祭司面对毫无用处的五彩鱼,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第四日一早,祭司和首领便带着所有部落人聚集在神殿前。几个彪形大汉手中抬着巨大的石盘,大喝一声就扔在地上,荡起飞扬的尘土。一旁另放着沾染了不知名血迹的石棒,令人思之胆寒。

无夷有些默然,他曾围观过更替河神替身的仪式,若这五彩鱼当真没什么效验,只怕下场不妙。只是无夷并没有立场阻止此事发生,只能沉默地看着被自己放生的鱼转头就被人逮住毒打。

祭司那边已然开始祝祷,领头的大汉怒喝一声,着人将陶罐搬离神殿,暴露在暴雨下。

豆大的雨滴急速滴在陶罐里,预感到自己命运的五彩鱼疯狂在陶罐中挣扎。人们目光冷漠地看着兀自挣扎的五彩鱼,踏着舞步渐渐围成一个圈儿,轮流伸手指着五彩鱼怒骂。

有些是无夷能听懂的,有些却是无夷听不明白的,各种污言秽语令无夷恨不能捂住耳朵。而对人族语言一知半解的五彩鱼就更听不明白,一脸懵懂地挣扎着。

无夷掐指算着时间,人们足足骂了两个时辰才停歇,几个大男人累得直喘气。可偏偏雨势没有半点减缓,祭司也停止了祝祷。她紧接着一挥手,便有两人上前来。

只见两人直接用碗口粗的石棒朝着陶罐敲下去,陶罐应声而裂。陶罐中的五彩鱼落在石盘上,幸而天上的暴雨并未停止,五彩鱼并没有生命危险。

因着五彩鱼的体型太小,负责行刑的两人便换了提前备好的小竹条,怒喝一声便抽打在五彩鱼的身旁。身上的肌肉鼓起,目光中满是对河神的不满。

行刑人力量极大,五彩鱼身下的石盘都被打出石末,原本挣扎着的五彩鱼被吓得躺平不敢乱动。毕竟不动的时候人族不会打到身上,但一动起来就可能出现意外。

这并非人族怕了河神,不敢鞭打他,而是时候未到。三天到十天内是用暴晒、辱骂、恐吓等方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真的鞭打。只有十天以后河神替身没有一点用时才会肆意鞭打一顿扔回河中。

围观的众人呼喝着助威,可雨势只见大不见小,人们的声音渐渐也小了。从天上倾斜而下的暴雨和河道里汹涌奔腾的河水仿佛在嘲笑人族的无用功,使得在场人们逐渐从绝望转向愤怒。

无夷在一旁看着越发大的雨势有些心焦,担心继续待下去情形不妙,有心相劝他们回去。他正要说什么,明亮锋利的闪电霎时间照亮天空,暗沉沉的天空骤亮,一声巨响似乎将天空震碎。

无夷心头一颤,顿感不妙。就在闪电暗下去的一瞬,原本顺着河道流走的河水刹那间掀起巨浪,伴随着轰鸣声将岸边所有人卷走。在这般天地伟力面前,无夷微弱的法力仿佛没有半点用处,忧愤之下喉中泛起腥甜,又被无夷强咽下去。

生长在河边的人水性并不差,但这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在汹涌的河水中存活。不少人族连惊叫挣扎都来不及,落入河水的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无夷擦去脸颊上滴落的雨水,施法化出一张大网想将河水中尚能找到的人捞上来。可河水中不稳定的河神神力四处冲撞,大网根本无法展开。

此时,落入河中的五彩鱼入水后本想立即离开,却见无夷留在此处帮助人族,不免有些踟蹰。他想到了自己在河水中颠沛流离无处容身,想到了自己被无夷捞上岸救治又放生,又想到人族将他作为河神替身恐吓辱骂,最后却想到了他是如何生于世间。

他是河神的伴生神兽,也是应人族气运而生的神兽……五彩鱼不再迟疑,将自己的鱼身尽可能放大,横亘在河中,阻拦落水的人族不再随水飘走,也保证了下游的水势减缓,给那些人族争取了生的机会。

在河水中挣扎的人们敏锐地察觉到水势变缓,在无夷和鱼渊的帮助奋力向岸上游去,上岸后又找来竹竿木棒等将其他人拉上来。

被鱼渊和无夷拦下的人数量不少,有些侥幸上岸存活,有些则在随水漂流的过程中磕碰到石头死亡。

第一波风浪似乎已经过去,昏黄的河水被染成淡淡的红色。河面上被无夷拦住的尸体不少,在河面上静静漂浮着。

无夷心有戚戚,待风浪过后勉力将河上飘荡的尸体推向岸边。一些幸存的人族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尸体哀哀哭泣。无夷怒喝道:“还不快到高处去,愣着做什么?”

众人接受了现实,无心为已然死去的同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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