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凌：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弟子？（1 / 2）

看着室内氤氲的水蒸气，感受着其传递过来的温度，宇智波光不免有些神色恍惚——她真的离开那处阴暗的地牢了。

那个人是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轻易地平复了自己的不安，那么强硬地对抗宗族收她为徒，将她带了出来……

宇智波光不会忘记在自己跟着凌从地牢走出时，周围那些长老们脸上那满是不赞同的神情——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老老实实接受改造，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战争兵器。

明明在自己开眼之前，他们还都是和蔼亲近的叔伯，但在自己不想再战斗的现在，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都是戒备而充满疏离的……就仿佛她在这之前从未是他们所认识的一员一样。

啪嗒。

泪水顺延着宇智波光的脸庞滑下，她其实不是讨厌宗族，也不是不能战斗，她只是不想再这么无意义地，看不到分毫未来地战斗下去。

她因父亲在面前战死开启了三勾玉，又因母亲不堪忍耐失去亲人的痛苦而自缢获得万花筒——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为什么她不能再敏锐一点，这样她就能发觉母亲的情绪不对。

她在想，为什么她不能再早一点回去，这样她就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第二位亲人……

她也在想，母亲对她的爱是否只是因为过于深爱着父亲，以至于在父亲离去之后可以如此果断地选择离开她。

而这份由心底产生的，对自身的质疑，也让她在那一刻，情不自禁地想要摧毁自己。

这一瞬产生的剧烈痛苦，也让她的写轮眼根据她的想法赋予了她回应，他得到了万花筒，得到了瞳术，八千矛，天照。

八千矛可以在人身上留下瞳力刻印，只要身上有刻印，就能通过连接刻印任意控制被刻印的人的精神与查克拉，与此同时，被刻印连通的人还可以无视距离传递查克拉。

而天照，则是以自身的瞳力引燃永不熄灭的火焰，除非再没有介质，不然将一直一直燃烧下去，直至将其所在范围内的一切灼烧殆尽。

但她既没能利用八千矛从母亲那里得到答案，也没能用天照彻底摧毁自己，反而是因为自己将自己觉醒的这两种能力向好友倾诉，将自己推入了深渊。

宇智波光有些痛苦地抬手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他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究竟是真是假。

叩叩。

听到声响，宇智波光抬头看向门边，“……谁？”

“我们两个体型差不多，所以兄长大人托我找了衣服给你，都是洗干净的新衣服，你放心穿，你是女生，我不方便进去，就放在外面了，你自己拿。”

宇智波光抬手擦擦眼泪，分辨出这是一开始那个神色冷漠的少年，“……谢谢。”

“不客气。”

宇智波光没听到对方的后续言语，也没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总是各有考量，我希望你不要介怀父亲大人对你的态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说说兄长大人是怎么选择收你为徒的吗？”

宇智波光抿抿嘴，许久后才开口，“……抱歉，我现在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是我唐突了，你清洁之后向左顺着走廊，到头右转，第二个屋子就是餐厅，我们都在那里等你。”

听着斑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宇智波光的目光逐渐空洞起来——啊，是啊，那个自顾自要成为自己师傅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以那种轻松的姿态来到自己面前的呢？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呢？

啊，是了——【你们为了戒备我已经害怕到要封印自己的瞳力了吗？！这次又要对我说什么？！又要对我用什么幻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无缘无故遭受你们这样的对待！】

宇智波光退后两步，靠在墙壁上滑坐下来，抱住膝盖——那时候，那个凌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没有封印自己的瞳力，也不打算对你使用幻术——我只是想要与你谈一谈。】

【好啊！那你就堂堂正正地看着我啊！没道理主动找人交谈却连对视都做不到吧！】

【哎呀呀……这可真是个难题——我很抱歉，我只是个瞎子， 大概是没办法和你对视了。】

【哈！我知道了，宗族想要我把眼睛给你，所以让你来接触我降低我的抵触心理是吗？！别做梦了！我不会信任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你们这些只想着力量的人全都去死吧！最好全都死光！】

【哈哈，我若是想要眼睛，可不需要从你这里得到……不过为了我们能稍微心平气和的谈谈，那我就不再遮掩了吧。】

想到自己看到画面，宇智波光不由缩紧身子，将头埋下——那是一道横贯双目的狰狞疤痕，眼角处甚至还有骨骼碎裂留下的缺口，那人嘴角温和的笑意配上他那只余空洞的眼眶显得是那样违和。

以至于在当时，宇智波光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而感受到她安静下来，凌也继续开口，“说实话，把这道伤痕给他人还真是有些难为情……如何，现在愿意听我说一说了吗？不会耽搁你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