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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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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目光中踏进门来,走得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上。

先前还沸反盈天的西暖阁,忽然安静得落针可辨。

官员分列而立,谢衡之所到之处,自动让开一条道。

他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平和神情,目光徐徐扫过,那些叫嚷着要治他罪的人都埋下了头,甚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最后,他停在刚刚战斗力最强的察院右都御史面前,看了他半晌。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谢衡之这人最可怕的时候,便是他看着你不说话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后手又将如何对付你。

是以谢衡之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察院右都御史额头上就已经流下了豆大的汗。

再然后——

当谢衡之嘴角噙起笑,抬手帮他扶正乌纱帽时,察院右都御史的腿一软,忽然就弯下腰来,鞠躬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持续五日的争吵,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

直到散朝,满朝官员再无人提过合欢殿一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几日的争吵也像硝烟一般消散得无声无息。

只是当谢衡之离开西暖阁往文华殿去时,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黄先林忽然站出来,大声问道:“那敢问谢大人这几日无故不来上朝是为何意?”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黄先林倒也不是哪一派,纯粹就是个书呆子,不通人情世故。

他这么问,或许就真的只是认为谢衡之这么做有违制度。

不过这话落在谢衡之耳里,或许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只见谢衡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侧目看着他。

“陪伴安抚我那娇弱不堪的妻子,黄大人有何指教吗?”

黄先林:“……”

-

此时此刻,谢衡之那娇弱不堪的妻子正准备在家里大快朵颐。

她已经食欲不振好几天,再焦虑,也该好好进补一番了。

不然到时候降罪的旨意没下来,她先把自己给饿死才不划算。

谁知她刚坐到了八仙桌前,就听门房来报,太子妃又登门了。

和上一次的偷偷摸摸不同,沈舒方这回来得光明正大,派头十足。

自那日通风报信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和亦泠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不需要那些投递拜帖的繁文缛节。

于是亦泠刚拿起勺子喝汤,想着垫垫胃口再去迎接,结果就听到外面奴仆哗啦啦跪下,高呼着“太子妃娘娘万安”。

再一抬眼,沈舒方已经走了进来,随手一挥,就屏退了屋子里其他谢府婢女,然后坐到了亦泠对面。

“谢夫人,怎么这么晚才用早膳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亦泠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亦泠的嘴还含着勺子没拿下来,愣了片刻,才急忙要起身行礼。

“见过——”

“你我姐妹,还做这些虚礼做什么。”

沈舒方伸手拦住了她,说道,“我是来说些乐子给你听的!”

听到这话,亦泠也没工夫去想她是什么时候和沈舒方变成姐妹的,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什么乐子?”

“你不知道,今日太后的脸色……”

沈舒方只开了个头,就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角还有点点泪花浸出来。

笑了足足一刻钟,直到她看见亦泠那空洞又有点尴尬的眼神,才清了清嗓子,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当然,她也只听了前半截,并不知道谢衡之是如何解释他居家办公五天的。

“所以我一早便去了慈宁宫请安,亲眼看着太后那老虔婆的脸色由白变青,可精彩了!”

她笑得肚子疼,擦擦眼角,又继续道,“亏她这几日四处奔走牵线,把那些人一个个笼络起来弹劾谢衡之,谁知人家根本没搭理,显得她活像个跳梁小丑!”

亦泠:“……”

这么说太后真的是可以的吗?

“那若是等圣上出关了……”亦泠倾身靠向沈舒方,小声道,“可会降罪?”

“想来是不会的。”

沈舒方信誓旦旦地说,“你夫君既不把此事放在眼里,必定是成竹在胸。”

亦泠还是有些担忧:“可公主毕竟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闻言,沈舒方倒是没收敛笑意,只是嘴角的弧度变得有几分讥诮。

“宠爱么是宠爱的,但宠爱和宠信,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其实亦泠没太明白沈舒方的意思,她只是能确定,先前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那些言官的弹劾,于他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可不知为何,明确知道自己不会和谢衡之一同被降罪后,亦泠又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世上,当真没有能奈何他的人了吗?

沈舒方见亦泠陷入忧思,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提议道:“谢夫人,你也在家里憋了许多日子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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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出去散心,沈舒方便精简了一大半侍卫,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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